似乎是聽懂了一般,小傢伙小手動了動,「咯咯」地笑了兩聲,像銀鈴一般清脆悅耳。
周景淵輕聲哄著她。
傅朝瑜看著他們兄妹倆玩鬧覺得挺有意思的,小外甥從前就是在他懷裡長大的。他從小抱到大的小孩兒如今也學會照顧別人了,時間當真奇妙。
周景淵依舊是個半大少年,去年一年間個條飛漲,都快要趕上周景成了,不過依舊沒有周景成結實。從前周景淵一直擔心自己個頭長不高,直到登基之後也還在憂慮,但好在如今已經有了起色。個頭對於周景淵而言還是極重要的,眼下尤其重要,試想一番,若是妹妹將來領著一個身材矮小的哥哥出去,那該是怎樣絕望的場景。
他必須得長得更高才行!
周景淵寶貝地抱了半天,等到雙臂都有些發酸,轉頭看到對面林家夫妻倆眼睛都快要看直了,這才依依不捨地將妹妹交了出去。
傅朝瑜跟他的朋友們都想接過,可早就等在一旁的林老爺眼疾手快,立馬從周景淵手中接過孩子。
林夫人一直照顧女兒出了月子,日日都能見到小外孫女,可林老爺卻見得不多,抱上手了稀罕得不行,覺得外孫女哪兒哪兒都好看:「瞧,蓁蓁的眉眼真是像極了月兒小時候,跟她娘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林夫人笑著符合:「誰說不是呢?長大了也是個美人胚子。」
周景淵巴巴地看著妹妹,他怎麼覺得,妹妹是像舅舅多一點呢?
為了證明自己沒看錯,周景淵還私下拉著秦嬤嬤問:「您說句公道話,蓁蓁是不是像我舅舅多一點?」
秦嬤嬤陷入了沉默,有必要糾結這個嗎?可是皇上盯著她不放,秦嬤嬤只能道:「眼睛隨了母親,其他地方似乎隨了侯爺。」
「我就說嘛。」周景淵高興了,妹妹隨了舅舅,而他跟舅舅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如此說來,妹妹與他長得便十分相似了。等到妹妹年紀稍長,他便可以領著妹妹出去玩兒,屆時,雖然都能看出來他們是兄妹!
親兄妹,自然生得像了,這是旁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秦嬤嬤不懂他到底樂呵什麼,不過,皇上高興就好了。自從登基之後,皇上在外便開始不苟言笑,其實這也是必然的,皇上年歲實在太小,壓不住人,若不嚴苛一些輕易震懾不住這些朝臣們,唯有喜怒不形於色才能讓他們多一份畏懼。
周景淵跟林家夫妻二人相繼霸占孩子,其他人看了半天也沒能抱一下。好不容易他們兩家終於有些不好意思了,將孩子讓了出來,結果王紀美跟孫明達又湊了過來。
吳之煥想笑都笑不出來:「王大人也就罷了,可孫大人為何會湊上去,他也不怕嚇哭小孩兒?」
周文津有些嫉妒地道:「肯定會嚇哭的。」
陳淮書想著,待會兒寶寶被嚇哭之後,他就立馬搶過來。
唯有楊毅恬說了一句公道話:「可是孫大人如今瞧著並不嚇人啊。」
孫明達對待監生經常冷酷無情,在朝堂上與別人爭辯時更是如同閻王在世,可奇怪的是,他在小孩兒面前似乎卸下了一身戾氣。陳淮書等人本來想著孫大人即便會笑應該也笑得滲人,可是看了一會兒,發現對方確實就如同一個尋常的慈祥老人家一樣,慈眉善目,平易近人。
哄孩子的功力也不熟林家夫妻倆了。
幾個人對視一眼,一頭霧水。怪哉,沒想到孫大人在孩子面前是這個模樣,那國子監監生們若是知道的話,應該會哭吧。
這場滿月宴,傅朝瑜夫妻倆壓根沒有得忙活。他們宴請之人並不多,都是身邊的親友,而且大部分的活都被林夫人一手包攬過去,傅朝瑜跟林簪月直接做了甩手掌柜。等到將孩子抱上來之後,更是連孩子都不用照顧的,滿屋子的人都等著替他們分憂呢。
侯府滿月宴的排場說大不大,畢竟去的人不多,滿打滿算也不過二十餘人;但是仔細想來排場卻又不小,畢竟當朝皇帝都親自過去了,聽聞還在侯府用了晚膳之後才回了宮。
羨慕二字他們都已經說倦了。真的沒法兒比,誰家小兒滿月能請得來聖上,放眼整個大魏也就只有傅朝瑜一家了。
京中貴夫人少有對林簪月感興的,自然也不會非議對方,酸的基本是跟傅朝瑜打交道的朝臣。別看這些官老爺平日裡在外頭人五人六的,說起別人家的是非來那叫一個吐沫橫飛。
「他傅朝瑜不過就是仗著自己是聖上的親舅舅,萬事都要占盡好處,就連滿月宴也要請聖上親自前往,以彰顯他傅家的門楣,真是好重的心機。」
「不過是一個姑娘罷了,又不是長子,如今便這般炫耀,等到生了兒子豈不是更張狂?」
「就是,一個姑娘也好意思擺這麼大的排場。」他們家長子出生的時候,也沒見這麼囂張啊。
眾人都下意識忽略了,傅家排場真的不算大,朝中大半的同僚都沒有邀請,只請了一些親友罷了。當初洗三的時候也是一樣,他們這些外人至今都還不知道傅朝瑜這個如珠如寶的女兒究竟生得什麼模樣。
當然也沒有人昧著良心猜測這小姑娘生得丑,傅朝瑜儀表堂堂,林夫人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若是他們倆生出來的孩子長得醜,天底下只怕就沒有好看的小孩兒了。
好奇總是好奇的,但傅朝瑜不請人入府上,又不會帶著孩子出門,眾人想看也沒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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