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若是在天有靈,應當也會欣慰吧?
巍峨殿宇,微風不燥。傅朝瑜欣慰地看向高台上那個小小的身影,這輩子,他終於改變了小外甥的命運,真好。
第2o4章告別
帝登基,有朝臣說要大赦天下,最後被傅朝瑜跟韓相聯手給壓了下去。
這兩年因為皇貴妃的文刊越來越知名,百姓對於律法也漸漸熟知起來,輕易不敢胡作非為。傅朝瑜不能保證所有的案子都是公正無私的,地方乃至朝廷都可能有一些冤案,但是大部分的罪犯都是罪有應得。若是這些犯人得以無罪釋放,對之前的苦主也是一種傷害。
即便要彰顯皇家隆恩,可以減稅,可以免徭役,何必要大赦天下?傅朝瑜堅決不同意,韓相也不同意。
提出這一要求的張丞相憤憤不平,但最終只能退而求其次,請求周景淵再開恩科。
這一點,傅朝瑜跟韓相倒是沒有反對,朝廷正值用人之際,然而先帝在科舉選士方面一直都很謹慎,每三年一選,而且選擇人數不多。
明經科倒是人數不少,可惜朝廷大多不用。如今帝登基,給讀書人一份恩典也不錯,還能收攏人心。
張丞相見他們閉上了嘴,心裡才舒服了些許,他就討厭傅朝瑜仗著自己是聖上的舅舅,處處與他作對。不過好在這次開恩科的事情是他率先提起來的,日後這些學子們入朝為官,記住的也是他的人情。
初次開朝會,眾人都有意無意地想要試探一番帝的底,類似大赦天下這種提議還有不少。雖然傅朝瑜他們反對,但是小皇帝似乎沒有什麼意見,有人也不知道是昏了頭,還是被人授意,鐵了心想要摸一摸底,竟然提議要追封已故去的先帝正妻為太后。
話音剛落,那人便感覺自己身上多了兩道陰惻惻的視線。抬頭一看,一道是傅朝瑜的,一道,竟然是小皇帝的!
周景淵笑看對方,說出來的話仿佛都帶著涼意:「看來愛卿同先帝皇后交情匪淺啊?是否同樣跟當年的廢太子私交甚篤?不如朕一併追封當年的廢太子,如何?」
周景淵人小,但是那一臉x似笑非笑的表情,莫名叫人瘮得慌。
說話那人兩股戰,連忙跪下請罪:「微臣一時失言,還請聖上恕罪!」
周景淵淡淡地道:「既知道自己總愛失言,往後上朝還是不要說話得好,免得閃了自己的舌頭。」
那人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再不敢多言。
這般不爭氣,看來也沒膽子跟廢太子勾結,周景淵收回視線看向旁人:「余者可有進言?」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心裡有了底。這位小皇帝絕對不是好糊弄的,若想打著對方人小不懂事的念頭為自己謀利,那可就打錯了主意。
犧牲了一個蠢貨,剩下的人提議時可就謹慎多了。只苦了跪在地上的那一位,直到下朝之後都還跪在大殿之上。他心裡也懊惱,早知道自己就不冒這個險了,何故自討沒呢?
帝登基之後次大朝會,就這般平平淡淡地結束了。
散會之後,傅朝瑜留下同小外甥說了一會兒話。
周景淵追問舅母為何還沒回京,傅朝瑜解釋道:「她在西北剛收了幾個弟子,答應了要教她們三個月的,總不好舍下她們獨自離開。正好如今我也忙,你舅母便是來了京城我也沒時間陪她,索性便讓她晚些再過來。」
周景淵也沒多管,其實他是能理解舅母暫時留在西北的決定,畢竟他一直覺得西北比京城好。這幾年他的確在京城待得夠久了,可是私心裡更喜歡當年在西北的日子。
傅朝瑜順勢坐下,拉著他問道:「這些日子在宮裡過得可好,沒人煩你吧?」
周景淵被舅舅關心,終於又有了小孩兒的模樣了,眷戀地把舅舅的大手放在自己腦門上搭著,眯了眯眼睛,有些驕傲道:「他們如今可不敢煩我,都想過來阿諛諂媚呢。」
見風使舵,這是人之常情。宮中這般風氣更甚,捧高踩低一直都是常態。傅朝瑜道:「這些人的話聽聽便是,不用將他們放在心上。」
「我知道。」周景淵還記得從前在冷宮時自己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當初可沒有什麼人願意伸手幫他們一把,如今上趕著過來,他也不稀罕。
周景淵登基之後,東宮的那套班子仍在,不過職位有所變化,許多人或多或少都提拔了,陳淮書周文津等人更是其中佼佼者。先帝在時,他們便是各自衙門中的佼佼者,如今先帝不在,周景淵理所當然地提拔自己人,尤其是周景淵他先生,如今已經成了太傅了。
他待自己的先生可比先皇待張太傅好太多了。
周景淵絮絮叨叨說著宮裡諸事。
他很享受跟舅舅待在一起的感覺,先前舅舅回京,他為了不讓父皇心生想法,愣是忍著沒有跟舅舅說話。眼下無人,終於不用再顧及了,這幾年舅甥二人雖然每月都會通幾次信,但是畢竟不在一塊兒,有好些話都沒辦法說,信中表達也有限,遠不及面對面聊天來得直接。這幾年間的點點滴滴,周景淵都想跟舅舅分享,同樣也想知道舅舅在西北經歷的事。
等到午間用膳傅朝瑜也留了下來,若非午後還得跟著先生念書,周景淵甚至都不想讓舅舅回去。
送走了舅舅之後,武川過來請周景淵去偏殿,幾個先生都在等著他。安老先生年事已高,加之這兩日累病了,暫時接替他的都是翰林院推選出來的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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