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兩邊人馬出現之際,周景淵卻失望地挪開了目光。
不是他舅舅,是一群他不認識的人……
旁邊的大皇子精神一震:「明嘉她們出來了!」
前頭不少姑娘家都不約而同地起身,就連平日裡再穩重不過的林簪月都走向看台遠眺起來。
先前御史台大放厥詞時京中貴女無不義憤填膺,女子在世間立足本就不易,這些男子占據世間最好的資源,可以讀書、可以入仕、可以議政、可以掌權,他們幾乎擁有了一切,卻還想要擠壓女子的向上之路,何其自私殘忍。
她們同為女眷,自然要為女子發聲。先前叫囂的男子得了教訓,御史台也休想獨善其身。普通女子不能對上御史台,可她們能。男子壓迫女子,她們只能以更高的身份壓制男子。
若非林簪月並不擅騎術,她也想跟崔妙儀一般下場與男子較量。
大公主等威風凜凜,自打出現之後場中姑娘家的喝彩聲便沒有斷過。反觀御史台這邊,縱然派出了十個人,但也是勉強湊足,其中有三個還是跟別的衙門借的,可謂寒磣至極。
御史台都是言官,且這一屆御史基本從皇上登基之後便一直駐紮在御史台,資歷深的同時年紀也不小,如今貿然上場,光從氣勢上就已經輸了。
結果也是毫無懸念。大公主這邊率先得了三籌,直接碾壓御史台了贏得比賽。
御史台連掙扎一下的機會都沒有,輸得毫無懸念。
看台之上掌聲雷動,姑娘們與有榮焉,仿佛自己也下場參賽了一般,這般結局實在是大快人心。看從今往後,朝中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敢胡說八道?
崔妙儀興奮地看向表妹,開始擠眉弄眼。
看到了嗎,剛剛她打中了兩籌,所以是她贏了賭局!
林簪月失笑。
大公主雖然遺憾方才自己只中了一籌,但是自己這邊能贏就行,目的也達到了。她橫著鞠杖對準御史台的幾人,輕蔑地晃悠了兩下,神色淡漠地警告道:「老實記著,下次若再口無遮掩,便不只是輸球這麼簡單了。」
大公主身份尊貴,不僅有大皇子撐腰還有x端妃兜底,即便是御史台的人也不敢輕易招惹。
好男不跟女斗,況且這回是他們有錯在先,除了忍著還能怎麼辦?要怪只能怪姓陳的嘴臭,自己招搖也就罷了還連累了整個御史台。
台下的御史大夫看到這一幕直接羞憤欲死,連後面的比賽都不願意再看了,直接領著御史台的人離開了馬球場。惹不起,他們還躲不起嗎?
待大公主等一群姑娘們聲勢浩大地退場之後,賽場上再次沉寂下去,許久不見動靜。
就在眾人交頭接耳準備問清楚究竟幾時才能看到下一場時,熟悉的馬蹄聲在此響起。
來了——
下一刻,紅藍兩隊相繼從入場兩側飛馳而來,看得眾人眼前一亮。
紅藍之間色彩分明,繞著馬場相對而行,仿佛魚貫而入,又似蛟龍入海。馭馬之術過於熟練,似乎與坐騎融為一體,比之上回自出場起便有碾壓之勢的比賽更叫人眼花繚亂,眾人甚至都不知道要將眼睛放在哪個身上了。
須臾,裁判吹響了哨子。
傅朝瑜緩緩放慢了度,領著國子監的學生停在了馬場中間,對面便是崔狄率領的兵部馬球隊。
兩邊對立,戰況也是也是一觸即發。
崔狄抖了抖韁繩,好整以暇地看著對面。當初國子監來兵部邀約時,崔狄只覺得國子監這群毛頭小子在找打,後來聽說傅朝瑜也在其中才改了念頭答應過來。不知道為什麼崔狄總覺得這人不太簡單,卻又說不上來究竟哪裡不簡單。
崔狄半是恐嚇地道:「待會兒打起來,休別怪我們手下不留情。」
傅朝瑜拱手:「彼此彼此。」
崔狄咧嘴一笑,繞著韁繩牽著馬將傅朝瑜等來回打量了幾眼。他比一般人要壯碩魁梧許多,他的馬又是一匹高頭大馬,光是站定在那兒便有一股攝人的壓迫感。
不過傅朝瑜也不輸崔狄,他身量本就高,英挺秀拔腰腹精窄,平日裡穿著國子監的衣裳並不顯身材,如今換上騎裝跨坐在黑色戰馬上,是與崔狄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氣質。
杜寧老大不樂意地站在傅朝瑜身後,他也想站在最前面,可惜國子監的監生們寧願聽傅朝瑜這個半吊子,也不願意聽他的。
可實際卻是,傅朝瑜一露面不少人便看得挪不開眼了。
少年郎昂挺立於賽場,藍色騎裝與紅色髮帶交相呼應,英姿颯爽,目若朗星,簡直將「意氣風發」四個字刻在了骨子裡。有人比照著畫像,竟恍然覺得真人竟比畫像還要好看。畫像雖也有些神韻,但卻遠遠不及真人。
崔妙儀從賽場上下來之後便回了看台,眼下她正對著畫像盯著傅朝瑜目不轉睛,看了一會兒便惱怒地將畫像給扔了:「什麼破畫像還收了我三貫錢,畫的都是什麼東西?好好一個俊俏公子給畫得這麼丑!」
扔完,她攬著邊上的表妹,興沖沖地指著傅朝瑜:「如何,我沒說錯吧,這國子監的小監生容貌確實出挑,在場就沒有一個比他好看的。」
林簪月盯著場中的少年,緩緩開口:「確實不俗。」
「我就說麼。」崔妙儀沾沾自喜。
這位大小姐已經徹底忘了自家哥哥也在場中了,哥哥常見,但是好看的公子可不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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