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馬球場上除了他還有誰會如此耀眼?
杜寧不信若有圍觀的會舍了他去盯著傅朝瑜,那得多想不開啊。他腳下的馬是從家裡帶過來的,價值千金;傅朝瑜原本騎的馬是國子監養的,不過平平。縱使後來用了楊毅恬帶過來的戰馬,可也比不上他的。且杜寧私心裡覺得,傅朝瑜駕馭不了楊家的那匹馬。傅朝瑜打起馬球來慢慢吞吞,還經常傳球給別人,真到了比賽的時候恐怕都摸不到馬球,還不得靠他?
看台後,幾個畫師縮回了腦袋,回想著方才看到的那一幕忽然靈感迸發,立馬鋪紙,寥寥幾筆下去神韻便已躍然紙上了。
一開始他們還納悶為何聖上會讓他們多畫這位出身不顯的監生,直到親眼瞧見後眾畫師才發現這人有多出眾,不僅身姿挺拔,還英俊過人,重要的是一舉一動都飄逸靈動。這樣的少年郎莫說那些姑娘家們看著喜歡,就連他們其實也樂意多瞧幾眼的。
他們將每個馬球手都畫了一遍,但唯獨傅朝瑜的畫最多,也最用心。
等到了兵部的人前來熟悉場地練習馬球時候,畫師依舊在旁採風。這回備受矚目的又便成了崔狄。崔小侯爺人高馬大,孔武有力,相貌雖不是最出眾的,但身形卻是最優越的。
畫師們精心雕琢之後,便將畫卷轉交給了成安。
當天下午,這些畫卷便流傳至了坊間,被人相繼傳看,有關畫上之人的討論甚囂塵上。與此同時,京中最大的賭坊開設了兩場賭局。一場是國子監對戰兵部,一場則是以大公主為的貴女對戰御史台,賭的不是誰輸誰贏,而是誰得籌最多。
賭盤一開,立馬引起各方押注。
譬如大公主便叫人偷偷下了投了不少錢,叫人全壓在自己身上。大皇子勇武過人,大公主也不惶多讓。她平時就擅長打馬球,自認技藝出眾不輸任何人。
崔家大姑娘、崔狄親妹妹也在其中,她也將自己的私房錢都拿出來了,一股腦壓在自己身上。沒什麼原因,她覺得自己才是最厲害的。
崔妙儀旁邊端坐的姑娘正是她表妹、林家二姑娘林簪月。雖是表姐妹,可這二人身上找不出一絲相同的點。崔妙儀張揚自信,林簪月清冷出塵,若論容貌,京中姑娘甚少有人能與林簪月匹敵。可惜林姑娘性子太冷,外人看來有些孤傲不好接近,唯有自小一塊長大的崔妙儀與之交好。
崔妙儀花完了自己的錢還不夠,又將林簪月的體己磨了許多出來一道押注,不僅要押自己,還得押她哥跟一個國子監的監生。
林簪月翻著醫書,對她這般行為表示不解:「這分明是莊家巧立名目、蓄意圈錢,你們怎麼還白白送錢給他?」
「這你便不懂了吧?如今外頭如此熱鬧,是個人都想摻和一腳。我下注可不僅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押我看好的人。」
「你看好的人不是表兄嗎?」
「還有一個。」崔妙儀嘿嘿一笑湊過來,神神秘秘地拿過了一張畫卷:「這回國子監里有個監生相貌可出眾了,現如今他身上押的注也不少,與我哥分庭抗禮。國子監與兵部所以參賽的人都有畫卷流傳開來,如今就我哥與他最受歡迎。我哥是因為武力,他則是因為好看。」
說罷,崔妙儀小心翼翼地展開畫卷。
林簪月靜靜地看過去,盯了兩眼,隨即無奈地抬起頭:「……這算什麼?」
畫技粗糙,只能依稀看個背影吧,能瞧得出什麼好看?
崔妙儀對著畫瞅了兩眼,貌似還真的拿不出手,不過她嘴硬:「這是仿著畫的,畫不出神韻。那幾張原畫才出彩呢,看過的無一不拍案叫絕,可惜不知道被哪個殺千刀的給私藏了去,如今再想看到卻是難了。」
不過,等到比賽的時候人總歸是要出現的。屆時她們就能知道,那傳說中丰神俊朗的傅公子是果真出眾還是名不副實了。
但願畫師沒作假,否則那些白白投了錢的人還不得哭死?
等傅朝瑜得知他被迫成為賭桌寵時,已經晚了。
此事還是楊臻告訴他的,京城內外的事兒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他甚至還知道如今傅朝瑜與崔狄之間下得注只差了一貫錢。
人家押崔狄贏,那是理所應當。這位小侯爺年紀輕輕便馳騁疆場,馬上功夫了得,他不贏誰贏呢?至於押傅朝瑜的,那就純粹是看臉了。最離譜的是看臉的人竟如此之x多,以至於險些讓傅朝瑜與崔狄打了個平手,這結果實在出乎意料……
楊臻羨慕道:「傅兄,如今你可算是萬眾矚目了,回頭若是打的不好豈不是叫那些人大失所望?」
傅朝瑜頭疼:「我又沒讓他們押我。」
傅朝瑜後悔不迭,當初他跟太府寺提及此事時只說可以開一注,賭兩邊誰會贏得比賽。結果那位好皇上直接賭誰進的球多,從雙方變成了個人,還不要臉地讓人畫了他們的畫像散播出去。為了賺錢,他真的無所不用其極。
夠無恥,起碼比他無恥,傅朝瑜這會子真有些想見一見那位皇帝陛下了,他很想看看這樣無恥的人究竟是什麼模樣。
對於賭注,杜寧是最不服的。他不服的是自己這邊押的注竟然沒有傅朝瑜的多,比不上崔狄他也認了,可憑什麼比不過傅朝瑜?!他都已經傾家蕩產了,為何還是與傅朝瑜相差這麼多?杜寧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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