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太高看了张安富这群人的格局,至于张安富为啥要拒绝,她心里很清楚。
他们镇子被清水河拦腰给断开了,镇子在东头儿,那七个村子在河西头儿,以前那边儿的人想要过河来这边儿,要么绕道儿去别的镇子上过去,要么坐渡船过来。
后来,也有人私底下造了个木头小桥,过往象征性的收个养护费,挺便宜的,人们也方便了不少,但后来一些地皮流氓竟然纠结了一批人把对方打了一顿,连桥也拆了,对方本来告上去,最后呢,很可笑。
经过一审二审,竟然说他私自造桥收费是违法行为,应该拆除,还要罚款,一通判罚下来,对方不光没有拿到损失,反而被罚了好几万。
最可笑的是,那些打人的混子凑了钱儿又重新弄了个桥,比之前的桥好点儿,是石头桥,能过车了,也更方便了,挨打判罚的那些人去举报,结果不光又挨了打,举报信也没了影子,这些造桥的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这些混子一开始还收敛着点儿,不敢太过分,收费也比较低,时间长了,因为的确方便了很多人,也没人管,也就没人举报了。
但这两年大概是觉得没人管了,上上下下的路也都铺顺了,这些人胆子也大起来,收费也越来越贵,据说一辆货车过桥都得要一百块了,车上的货还要另外算钱儿,弄点儿贵重的过个桥要好几百甚至上千。
前两年,镇上边儿以安全的名义严打渡船,连渡船都给打没了,这桥虽然收费的贵,但来来往往,就这么一个通道,立马儿就让造桥的赚的盆满钵满。
据说就这么一个桥,一年就能挣个两三百万,这数百万资金的流向,她就算用脚指头都能猜到进了谁的口袋,而且这么一个桥,还形成了一个利益集团。
最好笑的是,桥在这儿,镇上不光没管,还申请了一笔造桥费,不多,也就几十万,到现在还在账面儿上趴着,至于钱儿,早就被分光了。
她相信,只要上边儿要查这笔钱儿,那个私造的小桥立马儿就会从私转公,成为镇上造的。
这种事儿一开始她不想管,因为就算这些人得了利,但也的确让来来往往的百姓方便了不少,但现在有了更好的方案,但对方却想霸占着利益不放,把那边儿的千千万万百姓放任不管。
这种关乎民生大计的事儿竟然都不放在心上,而是一心争取自个儿的利益,把这么多百姓的生计都放到了一边儿,她就不能接受了。
坐在那儿想了会儿,她下了决定,这个利益集团必须打掉,不然的话,她这个项目儿根本推不动。
有了决定,她渐渐平静下来,拿起来手机给王根打过去,既然暂时推不动,那就得跟王根说声儿,免得让他做好了准备,自个儿这边儿却一直落实不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儿,王根正在药田那儿,昨儿下午药田已经种了一半儿,过了一晚上,这些药草已经基本上都长成了,下午的时候儿,秦耀文要带着几个同学过来考察,他得做好准备,咋的也得迎接一下儿。
看到秦玉茹的电话,笑着接起来:“秦领导,咋了?”
“王根,你说的那件事儿可能要缓一缓了,镇子上最近事儿比较多,需要先处理一下儿!”
王根挑挑眉,昨儿个秦玉茹还说一定能下来,咋今儿就变成了事儿多了:“秦领导,难道有人不同意?”
“不是,你等我消息就成,我会尽快推进!”
不等王根继续问下去,那边儿就挂了电话。
王根看着手机,觉得事儿没那么简单,要真有事儿,昨儿个他提的时候儿秦玉茹就该说了,不可能到今儿才突然想起来,看来可能是有人不愿意让这条路修起来。
给他大舅了个消息,让大舅在单位留意点儿,看看到底咋回事儿。
下午的时候儿,秦耀文果然带着仨人过来,车在药田前边儿停下来,王根带着人迎上去,听秦耀文给他介绍。
“老王,这家伙就是我昨儿个跟你说的老苟,苟得胜,你看这边家伙张的猥琐不!”
秦耀文指着身边儿一个一米八几的瘦高个儿介绍。
王根看了一眼对方,瘦瘦高高,就是左颊那边儿有个大黑痣,上边儿还有一撮毛儿,看起来的确挺猥琐的。
“王根,你好,我叫苟得胜,你别听秦猪乱说,我算得上是个正经儿好人了,温暖孤寡小妇人的好事儿我可没少干!”
听苟得胜说的搞笑,王根失笑一声,跟对方重重一握手:“你好,我叫王根!”
秦耀文指着身边儿另一个国字脸的胖子说道:
“他叫李成飞,家里边儿做食品经销的!一个闷葫芦,平常啥也不说,啥都憋心里边儿,鳖急了会自个儿蒙着被子哭!”
李成飞看起来有点儿严肃,听秦耀文这么介绍自己,红着脸伸出手说道:“你好,我叫李成飞。”
跟对方握了握手,秦耀文又指着另一个女人说道:
“这个就别提了,宋悦河,我的初恋白月光,奶奶的,人家看不上我,没得办法儿,咱老秦也知道自个儿啥模样儿,看不上正常,做不了夫妻,那就做朋友,嗨,你看,现在好好儿的,有时候儿真想不通外边儿那些个情种是咋回事儿,动不动就自杀了啥的,都他娘的脑残!”
一听是秦耀文的白月光,王根忍不住多看了宋悦河两眼,的确生的标致,身高足有一米七五的模样儿,穿着一身小西装,皮肤白皙的比那些白人都不差一点儿。
眉眼含俏,有一种邻家大姐姐的感觉,最让他惊讶的还是那一双大长腿,真的是凶以下都是腿了,站在那儿,简直就是标准的模特儿。
“王根,你别听他瞎胡说,这家伙典型一色鬼,在学校可没少霍霍人家小姑娘。”
宋悦河笑道:“听他把你这儿的草药夸得天花乱坠,我们家虽然不做药材生意,但也忍不住好奇,过来看看!不过中午在禾丰楼吃了顿,啧啧,我现在已经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