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在翊坤宫内了好大的脾气。
齐妃从进王府就处处被她压一头,当时皇帝登基,并没想给齐妃妃位,还是皇后那老妇一口一个‘育有皇嗣’挤兑她才让齐妃勉强和她平起平坐,不过这些年都是齐妃给她行平礼,华妃从未回过,现在哥哥打了胜仗华妃还没晋封,反让齐妃占了先机。
“偏偏她死了,本宫还不能不去,难道让本宫跪在她的灵前跟着哭号不成?”
曹琴默立在一旁,一手抱着公主,一边劝她说。
“娘娘且忍耐一时吧,齐贵妃只停灵三天,过了这三日,宫中便不会有人记着她了。皇上今日也会去,娘娘不如装扮一番,让皇上看到您大度的一面。”
华妃皱着眉头思考究竟是自己的脸面重要还是见皇上一面重要,温宜的哭声越来越大,昨日那生蜂蜜不好消化,再加之翊坤宫香味混杂,温宜闻着就反胃,曹琴默心疼的不断晃着襁褓。
“哭哭哭就知道哭!”
华妃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曹琴默身边,一甩帕子。
虽说曹琴默反应极快的跪下,公主的小脸难免被帕子抽打了一下。
“娘娘息怒,温宜还小,这几日肠胃不好,扰了娘娘清净。”
“孩子不懂事,大人也没见得多中用。”华妃讽刺道:“你不是心眼多着吗?怎么现在不能给本宫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一会吊唁齐妃,你去吗?”
曹琴默本想借着公主生病的由头不去,华妃这么说,曹琴默是非去不可了。
她点点头。
“嫔妾自然是去的。”
“那你把公主留下吧,皇上要问起本宫,你就说公主身子不适留在本宫这医治,本宫也好有个借口。”
曹琴默狠狠的震了一下,她和温宜就没分开过,就华妃这态度,等她晚上回来,温宜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娘娘,温宜一刻也离不开嫔妾啊,娘娘就让嫔妾把公主抱走吧。”
曹琴默保证一定让皇上过来,华妃洗手做羹汤等着迎接皇上就行,华妃没生养过厌恶孩子哭闹,强忍着脑仁疼点头。
走出翊坤宫,曹琴默方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小主,您也别因为青常在的一句话就乱想了。”
“不是乱想,在华妃手下讨日子过,哪里那么容易,为人棋子的只我这个额娘就够了。”
曹贵人用手背蹭了蹭温宜的小脸,叫音袖抱着别见了风,她中午便不吃了,去长春宫吃两块点心垫垫就行,乳母不能不吃,没有奶,温宜要遭罪。
待乳母走了,曹琴默身边只有音袖这个心腹时,她再度提起菊青来。
“这几日事多,竟是把她给忘了,原本我以为她攀上了皇后还不敢轻举妄动,昨日一看,太后送了本家的秀女入宫,皇后怕是看不上菊青吧。”
音袖跟着掩唇笑,曹琴默嘴上什么都没说,其实起了收拾菊青讨华妃开心的心思,她叫音袖待会看她眼色行事。
那边被惦记着的菊青揉了揉酸的鼻子打了个喷嚏。
“小主,您来的早,是不是受寒了?”
皇后听抱夏问菊青的身子,也走到她跟前叫她保重身体。
“齐贵妃生前为人和善,现在才有你们这么一帮人来凭吊,相信三阿哥也会记得这份恩情的。”
皇后说的好听,来的人各有心思,多半是为了皇帝或试探皇帝的态度才来,但她装,菊青便跟着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