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现在都有谁?”
“那可就热闹了。”小合子细细数来,皇上太后皇后都在,后宫嫔妃有头有脸的也去了。
“可怜三阿哥,前几日听说齐嫔身子不好,奉皇后娘娘的命令进宫探望,今日下午才到,宫人说齐嫔娘娘睡下了便没打扰,不想这一觉天人永隔,现下那找三阿哥的五阿哥和怡和公主应该都在。”
“真是好大的热闹。”
热闹大了就有人能混水摸鱼,菊青怎么说也得看一眼,她并未特意整理髻,但换了不太显眼颜色的衣服,以免被注意到。
不过等菊青到了长春宫才现自己想多了,长春宫人山人海,宫女奴才们没有准备白布,只能跪在殿外台阶下哭,有位份的妃嫔在内殿,像菊青和欣贵人,他俩就尴尬的站在殿外台阶上,跪也不是进又没资格。
欣贵人见菊青来了,终于找到个说话的人,拉着她问齐嫔怎么这么突然。
“前两日齐嫔娘娘的脸色就不好,没想到内里消耗的这么重。”
菊青叹气,一本正经的瞎分析。
“她是王府的老人,最近又是担心又是受罚的,再说三阿哥成年了,她也上了年纪,定是平日不看太医,有什么隐疾耽误了。”
欣贵人颇为赞同的点点头,菊青松了口气。
欣贵人信了就好,她可不敢乱说话,谁知道皇上太后有没有眼线盯着自己,那些心思单纯的后妃总觉得自己的对手是皇后华妃,其实真正的上位者是皇上太后,他们要下了杀心,是没办法避开的。
前世甄嬛要不是一胎接着一胎的怀,凭她逼死华妃、插手朝政、皇上未尝会轻饶她。
菊青留意着殿内的动静,欣贵人告诉他皇上刚被隆科多大人叫走了,太后娘娘去偏殿吃药了,现在里头管事的只有皇后。
“淳常在哭的倒凄惨。”
欣贵人看着混在宫婢里抹眼泪的方淳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齐嫔有多深的交情呢!”
菊青冷笑,怕是做贼心虚,非得哭一顿安安心。
她们略站了一小会,殿内突然闹起来,菊青还好,站在殿门旁的小太监被‘呼啦’打开的门吓了一跳,看见一群主子出来,赶紧跪在地上爬到边上去。
“皇额娘,儿臣求求您了,不要把母妃送走!”
三阿哥对皇后拉拉扯扯,一个成年的皇子实在于礼不合,剪秋一边拦一边劝,皇后不住的叹气。
“弘时,不是皇额娘不念旧情,是老祖宗有规矩,病重的妃子不能留在宫中,齐嫔是忽然暴毙,已经坏了规矩,要是过了夜,你皇阿玛回来会生气的。”
三阿哥拦在门口,不让太监抬人,这些人多多少少伺候齐嫔很长时间了,没有去拉扯三阿哥的。
“可我还没好好看看额娘,皇额娘,您让我看一眼吧……”
暴毙的说法自古就会被揣测,齐嫔现在是嫔位,按理只能送去吉祥所,皇上特地开恩,按妃位办葬礼将人送去吉安所,已经是给了三阿哥的颜面,皇后有抚养三阿哥的心思,才更害怕三阿哥不得圣宠。
皇上已经回去了,只吩咐让皇后好好管事。
皇后咬牙,想厉声吩咐三阿哥让开,一声太后驾到,打断了皇后的动作。
竹息轻声细语的扶起三阿哥,说了句好孩子,放他进去看齐嫔,还送了厚实的蒲团。
“三阿哥的孝心老奴明白,但三阿哥年纪还小,千万不要落了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