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带着诚意去,菊青又要被好一顿磋磨。
“那小主好好睡一觉?”
“不了,好不容易有空闲的时光,咱们出去走走。”
抱夏应答一声,等回来带了个面生的太监。
“回小主,这是小凳子的徒弟,小合子。”
“嗯。”
菊青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小凳子出息了还能收徒弟。
紫竹林幽静,竹子挺拔翠色欲滴,皇城以外不少地方遭了洪涝,宫内池渠也涨了水位,越往里走,未经修缮越泥泞,抱夏扶着菊青坐在一旁休息,旁边略茂密的地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抱夏看今日的景致没有菊青想的那般,怕惊扰她,便问要不要将人赶走。
“别,你听。”
菊青感觉这气音有些熟悉,抱夏侧耳,须臾惊讶道:“这不是小凳子吗?”
“这厮让奴婢好找,不在钟粹宫当值,反倒来这儿偷懒,奴婢去说说他!”
菊青意味深长的看了抱夏一眼。
“偷懒也不是非要两个人一起说话。我知道你们同在我这当差有交情,但还不了解情况就维护他,是害他。”
抱夏羞愧的低下头,说了句奴婢受教。
那边小凳子说的入神丝毫没察觉到旁边有人。
菊青听到“苏禾香粉”的时候就明白他们是要通过出宫采买时捎带货物捞捞油水,她没吭声不是要怪罪小凳子,而是想起前世时疫的事来。
大灾过后必是大病,按照前世的时间点,时疫早该在宫中横行,宫中最先现时疫的地方也是翊坤宫,那时皇上忙着,没人追究为什么偏偏是华妃宫里先现的。
菊青细细想来明白是前世沈眉庄大动干戈的改革,缩减了华妃宫里的分例是其一,华妃屡屡在甄嬛那儿吃亏,皇上明里暗里厌恶了华妃是其二。这辈子没了阻碍,华妃陷害沈眉庄那三万两白银根本不算什么,通过菊青一番观察,翊坤宫每个月放的赏就得几千两。
这就出现了另一个问题,时疫传不进宫里,菊青没法献计皇帝,毕竟皇上的妃子得了病就容易危急到自己,救他本人和救远在十万八千里的子民,相差甚远。
“抱夏,你去看着点,等小凳子说完话,叫他过来。”
“是。”
抱夏看着小凳子比比划划的打走了那小太监才从阴影里走出去,疾言厉色道:“你今儿个算是糊涂了,主子叫你过去呢!”
“主子?”
小凳子连滚带爬的跪到菊青面前。
“主子饶命,奴才一时糊涂,对主子绝无二心啊!”
小凳子以为是自己没当好差事被菊青抓住了,再加上抱夏一番吓唬,哭的是一个后悔。
菊青转念一想小凳子素日与他关系不近,正好是拿他立威的好机会,便故意冷着脸。
“你是嫌弃我这庙小,也要学康禄海讨好丽嫔似的找个新主子?”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这小符虽是启祥宫的人,但并不受曹贵人的重用,才搭上奴才让奴才帮他一把。”
菊青没想到那接洽的太监还是启祥宫的,用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扇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