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咸福宫敬嫔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晋为敬妃,钦此!”
“臣妾,谢皇上隆恩。”
今年还未到盛夏,敬嫔封妃的旨意便晓谕后宫。
若说此次沈眉庄倒台谁获益最大,恐怕就是不争不抢、躲在暗处的敬嫔,虽说安答应封了常在,欣常在封了贵人,菊青也跟着受益晋了一级,这局棋,皇上终究没让华妃一家独大。
华妃只在乎敬妃有没有恩宠,不动皇上的宠爱和她协力六宫的权力,华妃便不把敬妃放在眼里,倒是安常在有了皇后在背后指点,趁着食物中毒得了皇上怜惜,华妃在早起请安时向安陵容难。
“本宫说最近夜里怎么总是睡不好,原来有人早早的吊着嗓子唱歌。知道的是后宫争宠,不知道的还以为闹的鬼怪,不过这人嘛,就该听老祖宗的话,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要是颠倒了昼夜黑白,难免会倒霉。”
“你说是吧,安常在?”
安陵容不敢吭声,低头小口喝着茶。
“什么神啊鬼啊的,华妃也不嫌晦气。”
皇后开口打岔掉这个话题,说起宫中每年都要请宝华殿主持敲钟诵经,为那些枉死的灵魂度。
“今年有了燕儿横死的事情,钟粹宫要重点清扫,过段时间安常在和青常在就搬去月影轩小住两天,反正也到夏天了,搬来搬去的也方便。”
菊青和安陵容起身称是,华妃看着菊青,心中颇不是滋味。
“皇后刚才还说,不信神佛,怎么这会子又要请宝华殿的和尚了?难不成是心中有鬼,才会着急的祈求菩萨原谅?”
“华妃,你放肆了。”皇后似乎随口一说,可身份压华妃那副骄傲的神色收敛了半分,看着曹贵人、丽嫔担忧的神色,又羞又气。
“反正臣妾是不相信怪力乱神的,娘娘此番祈福不必带上翊坤宫,皇后若没有什么别的吩咐,臣妾就告退了。”
华妃带着颂芝、周宁海等一群下人风风光光的走了,远远看过去比皇后的仪仗更甚,前世华妃还没达到过这种高度,菊青和丽嫔在后头跟着,丽嫔心里颇为不满。
“早些年她得宠,本宫还能跟在后面捡骨头吃,现在华妃是越来越风光了,瞧瞧,本宫连站在她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
“谁让年大将军得势呢。”菊青附和着,“华妃娘娘翊坤宫里的大半东西可都是年将军贴补的,现在除了皇上,华妃娘娘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
“只是嫔妾心疼娘娘,亦自怜,您说华妃这样,会不会盛极必衰啊?别到时,咱们没跟着华妃风光,反倒被华妃连累。”
这些天菊青总跟在丽嫔身后,替她出谋划策宫中管理之事,得了丽嫔不少信任,她听菊青这么一说,也紧张起来。
“那不如咱们离华妃远点?这几天先不去翊坤宫请安了。”
“娘娘这法子装的了一时,装不了一辈子。”菊青心道丽嫔果然美丽无脑。
“旁的人早就以为咱们是华妃船上的人了,娘娘这样两边不讨好,不值当。”
“那你说怎么办?”
丽嫔做了甩手掌柜,好在这也是菊青想要的效果。
“最好的防守就是攻击,现在后宫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安常在有皇后扶持,莞贵人虎视眈眈,敬妃又晋了位份,谁知道她做了四妃之一后有没有另立一派的想法呢?”
“你的意思是让本宫去讨好敬妃?”
“自然不是。”菊青感叹丽嫔脑回路清奇,“嫔妾是觉得,华妃娘娘再受宠也是娘娘的恩宠,丽嫔娘娘早先在王府时也曾一枝独秀过,为何不想着如何得到皇上的宠爱呢?”
“可是皇上已经很久没来见本宫了。”
菊青心想,还不是你总去太后那儿说甄嬛的坏话,被皇上厌弃了。
“皇上忙于朝政,哪里真的留恋过哪个妃子,娘娘可别妄自菲薄,凭您的能耐,总有办法让皇上回心转意的。”
菊青只匆匆点醒了丽嫔,却没教她具体的法子,一则是丽嫔愚笨,说的太多很容易被她拉下水,二则,菊青的本意是让丽嫔少缠着自己,菊青在忙着对付安陵容。
安陵容近来十分冷淡,钟粹宫西配殿夜夜笙歌,安陵容也就逐渐趾高气昂起来,看着菊青再次跟她平起平坐,只有得些恩宠才能彰显自己得高贵似的。
好在人越得意,越容易露出马脚,小凳子那有了消息。
安陵容总是在夜晚做刺绣。
“奴才觉得奇怪,想看看什么花样能让安常在那样痴迷,谁知走的近了才现,安常在手里拿着的竟然是个惟妙惟肖得小人,上头扎满了针,奴才不识字,没看清生日时辰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