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白天總是很短,簡北開完會出來,天已經黑了,他打了電話約於祥出來。
倆人找了一家火鍋店,於祥是簡北的大學同學,向來嘴碎,藏不了話。
「北哥,他回來真沒告訴你。」
於祥有點義憤填膺,語氣不自覺的有點大。
「嗯」簡北不想多說。
「你是怎麼知道的?」
簡北想沈寧明知道他和於祥玩的好,如果不想讓他知道的話,也不會告訴於祥。
「向紋不小心說漏了嘴,她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不要告訴你,我是那樣的人嗎,我要不告訴你,我成什麼了,明明做錯事情的是他,憑什麼他沈寧就這麼多人護著,防你跟防什麼似的,難道你還會上趕著讓他糟蹋,啊,不對,不是糟蹋,反正就是,就是咱也不稀罕他。」
於祥一口氣說完舌頭都不帶打卷的。
簡北心想果然做了銷售就是不一樣,口才都變好了。
「向紋有沒有說他現在在做什麼?」
沈寧是五年前離開的,那時他的朋友簡北幾乎都認識。
他怎麼不知道他有一個開計程車的朋友?
而且沈寧看起來太瘦了,簡北甚至能看清他鎖骨凸起的青筋。
以前沈寧也瘦,但是肌肉很結實,這種變化別人或許瞧不出什麼,但簡北太熟悉了。
多少個夜晚他曾無數次的撫摸過他的每一寸肌膚。
「估計她也不知道,她也是不小心聽張毅說的,反正就是他的消息整的跟地下黨搞情報工作似的,五年前他離開也是這樣。」
於祥也許不理解,但簡北知道沈寧之所以這樣都是因為他,也許他怕自已找到他吧。
所以寧願放棄那麼好的工作機會也要離開,畢竟他當初真的太瘋狂了。
那是沈寧離開的第一年,他事先料到簡北會去鄉下找他,便留了一封信讓他爺爺轉交給簡北。
信的內容很長,沈寧情真意切的訴說自已和簡北在一起的這段日子裡內心的掙扎,苦悶。
他說他沒有勇氣告訴他爺爺他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他說從小到大他都希望有一個家,有妻子,有孩子的家。
他還說他其實沒有分清楚對簡北的感情究竟是愛情還是情慾驅使下的欲望。
直到這次回家遇到她才發現原來他從頭到尾愛的還是他的白月光。
其實沈寧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即使他不用逃避他,他也是會放手的。
他簡北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這點犧牲精神還是有。
他愛一個人就可以無條件的為他付出,就算自已墮入萬丈深淵也無所謂,更何況不就是不能做情人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簡北就算一輩子看他琴瑟和鳴,看他鶼鰈情深,看他娶妻,看他兒孫滿堂,他都心甘情願。
但是他不能讓自已找不到,他不能就那麼猝不及防的消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所以那段時間簡北瘋狂的找他,可是沒有人告訴他沈寧到底在哪裡。
他爺爺說他去北方工作了,張毅說他被北方的一個公司招走了。
所以簡北最後得到的信息是沈寧去了北方,至於去了哪個城市他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