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在他眼中看到了无以比拟的渴求,他想活下去,他想离开这里,他想回家。
那种意志是如此的坚定,如此的难以动摇,看着竟然有些耀眼。
这让林恬想起了许久之前父母对她说的话,他们说:“走出森林需要幸运,走出山谷需要勇气,而离开则需要智慧。但最重要的是坚定的信念,那是指明方向的灯塔。”
这些他们都不缺的,但他们有累赘,林恬不自觉的摸上脖子处的吊坠,她父母的尸骨就藏在里面,吊坠传来的冰凉让她眼中满是伤感。
但这样的情绪并没有出现多久,便被她隐藏了起来。
莫陌被林恬看得浑身毛,他已经做好了被打一顿的准备。
虽然说城堡并非林恬建造的,但她毕竟在那里生存了很长时间,有感情十分正常,对于他的这种行为有点情绪也很合理。
虽然他本身觉得这种解释很是牵强,一幅画而已,带走又不会少块肉。但林恬的情绪变化却是不争的事实。
或许这里面还有我不知道的故事吧!莫陌在心中想道。
但事实与他想的有天差地别的出入,这里面有故事,却并非他认为的那样与这幅画有关。
林恬脸上恢复了以往的神情,然后才回答莫陌的问题:“这里面的画是按照某种规律摆放的,少了任意一副都到不了城堡,而且它们本身也取不走。”
听到她的回答莫陌松了口气,同时也有些遗憾,但他更想问的是:既然取不走画,那你为什么还那副神情。
当然这种念头只是想想,真要问出来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见确实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后,他们也不在逗留。
由地下室通往楼上的楼梯同样覆盖有灰尘,只是并不多。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莫陌在上面又现了脚印,这些脚印是向上走去的。
显然不久前有东西从这里经过过。
小明吗?莫陌拔出腰间的匕,耍了一个漂亮的刀花,这要搁以前他肯定做不出这些动作,现在能做这些动作得益于那场位于生死边缘的较量。
要是让小张现在再跟他打一场,赢虽然他还是没有赢的把握,但绝对不会被打得这么惨了。
这就是活下来的成长。
由布卢尔。弗西斯基记忆中的武技,外加诡异匕所携带的杀戮狂乱,二者融合后的战斗本能正在写入莫陌的身体。
可以说这个匕是培养杀手最好的工具,它能让人忘记恐惧与疼痛,追寻源于本能的杀戮技巧,能最大程度的开其所执者的战斗天赋。
可惜不能多用,用得越多就越会沉溺于那种刀尖跳舞的快感,直到最后完全被本能所支配,成为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机械,然后为杀而杀,杀到没什么可杀之后自杀。
其实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这把匕会承载所有用过他的人的战都本能、经验,然后把其带给它的下一个主人。
使用它的人越多,战斗本能累计得就越多,使用它的人就越容易失控。
如果它有足够的强度支撑一场神明的战斗的话,那么之后只要是任何人碰到它直接就会被杀戮狂乱支配,再无清醒的可能。
莫陌应该庆幸它之前的执有人,还没有出现那种强出格的人,不然的话他已经是一具傀儡了。
莫陌并没有莽撞的向外走去,而是看了一眼身旁的林恬问道:“外面有没有人?”不怪他如此小心,要是有其他人守在外面,他们此时出去不异于自投罗网。
林恬隐入黑暗之中,无数漆黑的阴暗如同流水一般朝着外面涌动,片刻之后林恬再次浮现出身来,她看着莫陌摇了摇头:“没有人。”
他的回答让莫陌放心了不少,但是依旧没有完全放下戒备,他左手拿着火枪,右手握着匕小心翼翼的朝着上面走去。
他并没有随意的走动,而是沿着小明的脚印一步步的上行。
如果小明回来的话,他不想知道它知道他们离开了这个信息,虽然它迟早会知道,但能留点迷惑就留点迷惑。
从地下室上去之后是一道木门,木门与门框之间有着一道缝隙,并没有把将通道完全封闭。
丝丝的光束从缝隙中投射进来,这种光线完全不同于城堡里面的那种冷光,虽然依旧没在上面感受到了多少温度,但莫陌知道这光来源于太阳。
他通过门上的缝隙朝着外面看去,屋子里透彻明亮,强烈的阳光驱散了里面的一切阴影。
看样子确实没有什么人,但是莫陌还是不放心,他又靠在房门上听了听,但除了自己的心跳外,并没有听到什么其他的声响。
如此他才稍微放下心来,他伸出匕透过缝隙,将房门上的门栓挑开,轻轻的推开了木门。
腐朽的木门出了老掉牙的声响,这处很久没有人居住的房子,再此迎来了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