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钧泽一脸震惊,他不明白梁守城对他的态度为什么突然生转变。
他脸色铁青,点指着梁守城吼道:“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东西!你真是无法无法天了你!你是我拉扯大的!你这个白眼狼怎么跟我说话的!”
刘钧泽抬手就打向梁守城的脸。
梁守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反应非常迅。
前世入狱二十年,不是没有一点儿收获,从开始的唯唯诺诺挨打,到最后杀伐果断的狱霸,经历了一番蜕变。
他盯着刘钧泽,不由地冷笑起来。
“是你把我拉扯大的?屁是从下面出的,不是从上面出的,你长着这张臭嘴是用来放屁的吗?从小到大,我花的钱都是赔偿我爸妈的意外保险金!你除了打骂我,都做了什么为我好的事?让你儿子刘启龙那个废物顶替我的选调生名额吗?一家子不要脸的东西!”
“你、你、你…”
刘钧泽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梁守城见状松开他的手腕。
“一副短命相,别死了讹上我!”
自己好不容易重生回来打算报复刘钧泽,可不想以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报复。
刘钧泽毕竟是在官场浸淫多年的老油条,隐忍已经成为他的本能了。
他很快平复下心情,因为还有黑锅要甩给梁守城来背,加上刚刚梁守城突然对他的恶劣态度,更加坚定了让梁守城背这口黑锅的决心。
“好好好,你还是个孩子,年轻气盛的,我是长辈,不跟你计较。再说现在是在局里,家事回家说。现在我们谈谈工作上的事,启程那个项目的规划手续齐全,尽快给他们审批。”
梁守城摇头笑着,不得不说,刘钧泽的城府确实够深,都被自己骂成这样了还能稳下情绪不计前嫌让他办事。
“呵、刘局长,你能在审批单上签字吗?只要你签字,谁都能批。”
刘钧泽暗自沉了口气,“守城啊,你我是父子关系,不用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流程,我口头同意也是一样嘛!”
“哦,口头同意也行,那我打开手机录音,你再口头同意一遍。”
梁守城掏出手机,打开录音,对着刘钧泽。
“来,口头同意吧。”
刘钧泽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一把夺过他的手机,关闭录音。
“守城!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你现在只是业务口上的一个小科员,要想往上爬,就要试着跳出这些条条框框。要不这样,你先给他们批了,我会向规委会提出申请,把启程那块地的用地性质调成开用地。”
梁守城笑道:“刘局长,那你先跟规委会提出申请吧,通过之后,我再给他们审批规划手续,这样合法合规。”
刘钧泽有些急了,因为梁守城油盐不进,他的突然转变令其措手不及。
“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即便不相信我一个养父,至少我还是局长吧!”
梁守城撇撇嘴角,哼笑一声,又打开了手机录音功能。
“好,我敬你是个局长,那我就退一步,你把报规委会调整用地性质这句话再说一遍,我录下来。”
刘钧泽又一把夺过他的手机,关闭录音功能。
“梁守城!给你脸了是吧?你以为审批窗口只有你吗?我告诉你,你不审批自然会有别人审批!给你这个机会你不好好把握!你好自为之吧!出去!”
梁守城冷笑:“刘钧泽,违规的事你怎么不让你儿子刘启龙去做?他不是行政审批局最年轻的副科长吗?你把审批权限授权委托给他,让他批。这么好的机会,给了我多浪费啊!不然,你就是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
刘钧泽当即火冒三丈,怒吼道:
“说谁是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跟梁友民一个德性!”
梁守城的脚步猛地一顿,随即不动声色地走出办公室。
刘钧泽的最后一句话,总感觉还有潜台词:“不然你爸也就不用死了!”
难道父母的车祸另有隐情?
不过,梁守城现在没有质问刘钧泽的想法,甚至没有表现出明显异常。
因为他知道,即便父母的死与刘钧泽有关,哪怕刘钧泽当面承认了,以他现在的能力什么也做不了,还有可能把他自己也给搭进去,现在还不是时候。
重生一次,不能再像上一世那样脆弱不堪,任人摆布。
身在官场,必须要往上爬,只有站在权力的巅峰,才能不被左右,才能左右别人,才能把魑魅魍魉尽踩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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