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妻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他们当然记得，因为中毒住院，前前后后加起来花了五万五。
一想到这件事，老两口就心疼。所以从医院回来后，更节省了。
晚上基本不开灯。碗也不用水洗了，用布擦擦，能将就就将就。
儿子将肘子放到他们面前，“你们不是节省吗，吃坏了，不许去医院。反正这是场对你们的考核，提前结束，你们也能早点去下面享福。”
老夫妻脸一阵青一阵白，异口同声地骂道，“你说话怎么这么没良心，我们多省出来的钱，不也是为了你好。我们那个年代，一年到头连块肉都吃不上，你们现在有肉吃，该挑三拣四。”
儿子似笑非笑，“对，五万五的一只鸡，的确是为了我好。”
“这只是意外。从小到大，我们为你花了多少钱，你怎么这么计较。”
老夫妻越说越愤怒，越说越委屈。
儿子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我不是不愿意给你们花钱，我只是希望你们不要那么节省。我们家不会因为你们节省出来的这几块钱变成首富。就像这个灯，一个月省下来也就十几块，你摔一跤，住院又是好几千没了。”
“我们晚上会注意的，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放心吧。”
“……”
看着夫妻俩一脸不以为意的模样，他们儿子也无话可说。
老夫妻俩却像是打了胜仗一样，脸上带着些得意。
“既然你不想吃饭，那就吃点水果垫垫肚子。”
老母亲说着，在昏暗的光线下走进厨房。
“不用了，我不吃。你进厨房好歹开个灯啊。”
“哎哟。”
儿子话音还没落下，厨房就传来了一阵痛呼。
儿子立即冲过去，打开厨房的灯，便看见老母亲抓着满是鲜血的手指，旁边还有切了一半的烂苹果。
儿子忍着火气，“我去拿创口贴。”
帮老母亲处理好伤口后，一家人又重新坐到了餐桌上，气氛格外的沉闷。
老母亲神情讪讪，“这只是意外，而且我不是为了给你切苹果，才受的伤嘛。”
儿子强压着火气，“我有没有说我不吃，我有没有让你开灯？那苹果都烂一半了，你还留着干嘛？为什么你总是听不见我说话。”
儿子砰地一下站起来，眼里满是失望。“我果然还是不适合给你们考核，既然你们不听我的，那就让合适的人过来吧。”
这场考核可以由亲生子女进行，也可以由鬼魂扮演代替。
他怕他自已会被气的一时上头，直接把老两口送到下面。
砰。
门关上了，儿子的身影也消失了。
夫妻二人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连连摇头。
“越大越不听话，我们这么做不还是为了他。”
“是啊，像我们这样全心全意为了孩子的父母，这世上能有几个。”
老人把肘子递到老伴面前，“这肘子儿子不吃，你吃吧。”
“行。”老伴拿过肘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怎么样，味道好吧。”
“嗯，除了有点臭味，没啥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