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好似回答一般,对着书房那边叫,叫完了扒开鞋柜给何不凝扒拉下来一双拖鞋。
何不凝对此习以为常,揉揉大将军的脑袋。
“桑阿姨是我,不凝!”
不一会,穿戴假肢的桑晚抱着肥了不少的玄玉从书房里走出,看到何不凝时,温和一笑。
“我昨天还跟徐阿姨说呢,你这一两天就该到了,快坐吧,最近身体怎么样?看你气色好像好了一些。”
桑晚放下玄玉,去给何不凝泡茶。
两人坐在客厅里闲聊,聊何不凝这一年的工作,聊桑晚这一年各种趣事,就像家人一样,没有任何拘谨,十分闲散舒适。
大将军趴在桑晚脚下,玄玉赖在何不凝怀里,让何不凝给它挠痒痒。
聊到下午,何不凝戴上帽子口罩,陪着桑晚一起去市买菜,路上总被人以为是什么大明星。
桑雀不在,不论是何不凝还是桑晚,都把各自照顾得很好,他们都不想桑雀回来之后,看到他们憔悴悲伤的样子,然后自责。
买完菜,两人又一起做饭,一起吃饭,饭后桑晚休息看电视,何不凝收拾碗筷,就像桑雀从前一样。
桑雀的房间,桑晚不让钟点工进去,怕弄坏了桑雀的东西,里面还有许多夏蝉的东西,平时都是桑晚自己打扫,何不凝每年过来时,也会帮忙打扫一次。
打扫完之后,何不凝坐在桑雀的书桌前,翻看她曾经的课本和习题册,看她在课本上乱画,看她习题册里错题一大堆,一手狗爬字,一看就知道没耐心写这些东西。
“这么简单也写不对,我竟还想让你做女帝,哪有语文考试都能不及格的女帝?爹娘是把智商给了我,武力全给了你吗?”
从前何不凝觉得桑雀性格强势,坚韧不拔,在她身上,几乎看不到柔软的一面,也从没有寻常人刻板印象里那种妹妹的感觉。
与之相处,何不凝一直将桑雀当做势均力敌的朋友。
直到这些年看到桑雀从小到大的照片,听桑晚讲起桑雀小时候的那些哭笑不得囧事,何不凝才在心中勾勒出桑雀完整的样子。
一个有小脾气又很坚强的小女孩,会做错题,却不会做错人,桑晚把她教得真的很好,连何不凝也羡慕桑雀能有这样好的母亲。
“不凝,来帮我挪下这些花盆吧。”
“来啦!”
桑晚在院中喊,何不凝放好桑雀的习题册,快步走到院子里。
桑晚指了指墙角下那几盆花,“这几天结霜了,这些花得搬到屋里去,不然会冻死的。”
何不凝走过去搬花盆,突然一只野猫从花盆后面跳出来,猝不及防抓伤了何不凝的手。
“嘶——”
何不凝吃痛缩手,只听嗷一声,一道黑色闪电从屋里冲出来,跳上去就将那只花猫扑倒在地。
鸡飞狗跳声中,花猫惨叫着被玄玉挥出残影的爪子暴打,逃都逃不掉,大将军在旁边大叫助威。
桑晚赶忙走过来,“怎么样,伤口深不深,平时玄玉在,我这院子是没有野猫的,我们赶紧上医院吧。”
何不凝拧眉捏着手,血顺着指缝滴落。
突然,一抹绿色的火光自滴落的血液中燃起,盈盈闪闪,飘摇不灭。
何不凝心脏一震,桑晚愕然睁眼。
按着花猫的玄玉一抬头,琥珀色的猫瞳逐渐染上一抹碧绿。
桑晚书房里,冷风吹入窗,桌上书页哗啦啦地翻动,台灯闪烁,几根红从木盒缝隙中钻出,徐徐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