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虫冷不丁被凌琛瞄了一下,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不知是不是刚刚的那句话信息量太过于巨大,再也没有任何一个虫敢为难这位上将,一个个都非常自觉地和凌琛保持了足足半米有余的距离。
顾奕则跟随库索上了一艘单独的飞行器。
昏暗的飞行器包间内,库索悠哉地坐在一座酒吧台上,黑长的头微微束起在身后,彰显出一股难以形容的贵气。
迷蒙的灯光穿过烟雾,映射在他标志而挺拔的侧脸上,笑着看过来的时候,眼角那枚极淡的黑痣轻微浮动。
这张脸完美遗传了他父亲的基因,简直可以用精艳绝伦来形容。
顾奕看着面前仅有一步之遥的一级总司。
若不是他极度了解面前的这个虫,恐怕很容易被这样温润儒雅的外表所欺骗。
库索随手点燃一根烟,顺手朝顾奕递过来一支,被顾奕拒绝了。
库索悻悻缩回手,“戒了?”
顾奕嗯了一声,“对身体不好。”
库索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你又没怀孕,戒什么烟。”
“。。。。。。”顾奕咳嗽一声,佯装无事地清了清嗓子。
“你喜欢什么样的雌虫?”库索慢悠悠地掸了两下烟灰,回眸含笑望着顾奕,“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找一个。”
“不用了。”顾奕又一次拒绝了他,“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好好研究一下战术。”
接连两次的拒绝让库索在顾奕的身上感受到了越来越强烈的疏离感,他说道:“虽然我是冰冷仪器下面生长出来的实验品,但你和他们不一样。”
顾奕始终站在原地,双臂交叉,以一种略微疏远的姿态朝着对方。
“他们”这个词指的是塞缪尔库索的那些兄弟们,当初赤诩搞那些惨无人道的实验的时候,顺便也复刻了一批自己的基因,并投入到各种胚胎研当中。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顾奕和他们一样,都是经过了很长一段的实验培育出来的特殊虫种,因此他们从小就被关在一起长大,每天过着各种重复而枯燥的生活。
唯一的不同是。
顾奕有雌父的照顾。
这也让他有了那段时间里为期不久的温暖与庇护。
“所以你没有和杀了他们一样杀我,是因为这个?”
库索摊手,显然并不是很认同:“是他们自己拿刀割断了脖子,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并不像他们,能亲力亲为地把我按在脏水池子里,八年,让我干过那么多少儿不宜的事情。”
顾奕斜睨一眼,便见总司温柔地朝他笑了笑。
顾奕叹了一口气:“你恨他们。”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曾经被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的落魄幼虫,居然在若干年后走到了这一步。
“是啊。”库索吐出一口烟雾,“他们对我这么好,我自然不会亏待他们,于是就在实验室给他们灌了三个月的药,我敢保证,那些药都是我做实验的时候亲自调配的,绝对比我喝的水干净。”
库索喜欢搞实验研究,包括各种折磨虫的项目,他是天才,同时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这话让顾奕听得有点不舒服,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面前的虫叫住了他。
“你讨厌我吗?”
顾奕深思片刻,说:“讨厌算不上。”
“那就是喜欢。”库索及时接话,从旁边拿过来一瓶酒,指缝夹着烟头,熟稔地用拇指拨开木塞,倒进右手的高脚杯,递给顾奕,“只要你愿意,整个塔利恩,整个联盟,甚至整个宇宙,我都可以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