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乌见浒传音与他:“你在看什么?”
“萧如奉,有些奇怪。”容兆沉吟道。
“哪里奇怪?”
容兆没有立刻回答,凝目,将一缕邪气送至眸心。再看去时,果见那萧如奉眼瞳中有隐约黑气,是中了噬魂蛊之相,十分隐蔽,若非他有意开眼,甚至无法确定。
“你后头还有没有见过那个萧檀?”
乌见浒却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这个:“没有,那夜之后,我也不知他去了哪,怎么?”
“萧如奉中了噬魂蛊,上回仙盟大会时尚且没有。”
乌见浒闻言相当意外:“他竟又回去羌邑,还成功给萧如奉下了蛊?”
“也许吧。”容兆便也作罢,萧檀那样的人,虽天资不显,但有野心,目标坚定,又豁得出去,他其实挺欣赏。
“今日我等在此再开仙盟大会,自是希望诸位能放下恩怨成见,携手共度此一难关,共同应对这场滔天祸事。”
萧如奉的言已至最后一句,话音落,周围议论声纷纷。
到这生死存亡之际,他们倒是愿意歇战,但面对这等天灾,又岂是人力可扭转的?
“且慢,”人群之中忽然有人出声,是南地临沧宗的宗主,直言问容兆,“事情起因全是云泽少君你一人猜测,究竟是否真是结界之祸,你可有实证?”
容兆道:“你想要什么实证?”
“至少让我等看看,所谓的结界出现裂缝,到底是什么个状况吧?你既能探得,想必有办法,要不仅凭你一面之词,也委实难以叫人信服。”
对方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却有不少人附和。
容兆身后众长老皆不吭声,他们对容兆怨气冲天,但为了宗门颜面,并不打算在这仙盟大会上闹起来。
容兆抱臂不言,他也在思索,要如何叫这些人相信,神树之事自是不能说,总归是麻烦。
若是可以,他甚至不愿与这些人多说,烦人得很。
就他敛目的这么片刻,先前出言那位却忽而暴起,手中攻击灵器甩出,竟是直冲乌见浒而去,转瞬至他身前,陡然化作无数缠绕灵光的粗壮藤蔓,试图将他绞入其中。
乌见浒反应也迅疾,立时拔剑,耀目剑光乍闪,剑意似狂浪,顷刻间反将对方的灵器搅成齑粉。
那临沧宗宗主高喝着“果然是你”,飞身而上,第二次释出攻击。乌见浒提剑相迎,不再有意压制修为,强悍剑意轰泄。
在场之人皆被这一变故惊住,元巳仙宗众脸色已难看至极。
容兆没有出手,他只是侧过身,冷眼扫向自己身后众人,最后落向那缩在人群之后,不掩得意色的辛孟身上——长老们顾及宗门声誉,不会将乌见浒的身份到处宣扬,但这个人不同。
也罢。
临沧宗那位被剑意掀下,落地时吐着血撑起身体,冷笑:“诸位都看到了,这人这一手剑法,只怕只有元巳仙宗的宗主能抵挡,他却只是他们宗主的一个小小侍卫,尔等信吗?”
哗声四起。
“究竟怎么回事?他是谁?!”有人厉声诘问。
“乌宗主,你害惨了我们南地宗门,如今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了吗?!”
面对对方质问,落地祭台广场上的乌见浒偏了偏头,索性除了障眼法,冷漠道:“是又如何?”
四下皆惊。
众人瞠目结舌,立时便有人将质疑转向容兆:“云泽少君!你可知情?!”
“我看自然是知晓的,贴身侍卫,怎可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好啊、好啊,原来当日那萧氏之人所言果然不虚!你们将我等骗得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