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宗主他们还在那些人手里……”
“师尊先前已私下传音我与苍奇,让我们不用管他们,他们尚且有自保之力,夺回仙宗要紧。”容兆垂眼说着,眼神格外冷静。
“当真?”长老们追问。
苍奇便也附和:“是,师尊的确有所交代,怕再拖下去情况更不妙,不若就如大师兄所言,今夜我们便攻上山。”
他师兄弟俩都这般说,其他人自然不怀疑,既是宗主之令,那还有何好说的,若能战决夺回宗门,自是再好不过。
“可汴城之中,尚有萧氏领的羌邑兵,若他们前来支援,只怕我们会陷入苦战中。”有长老担忧道。
“不用担心,”容兆道,“他们也想不到我们今夜就会攻上山,等他们过后再来,只要我等已夺回宗门,立刻重建护山法阵,没有人里应外合了,他们想要第二次攻进山门,绝无可能。”
“好!”长老一抚掌,下定决心,“那我等就各自做足准备,趁他们不备,今夜便动手!”
待几位长老离开,苍奇才犹豫问:“大师兄,你当真有把握能夺回宗门吗?万一——”
“不会有万一,”容兆打断,三千精英弟子,加上巡卫所助力,足够了,“放心。”
苍奇见他如此笃定,便知他早有准备。
想保住的人皆被带入了秘境中,特地留在门中的内应自有脱身保命的法子,宗门根基天音阁和天宝阁也另加了重重法阵禁制,无人能硬闯进去。
早在一年前,容兆拿到宗门九莲印之后,就在为今日种种做准备,南方盟能破开护宗法阵入山门,是他有意放任,但也仅此而已了。
思及此,苍奇不再多言,他向来听容兆的话,容兆说什么便是什么,假的也是真的。
容兆转而问他:“那个萧檀,又是怎么回事?”
“你们入秘境不久,羌邑那边先生出乱子,”苍奇解释,“萧如奉忽然传出伤重闭关,让萧檀这个大皇子暂代国君之职,自然有人不服,还生过一场宫变,都被萧檀压下了。他从默默无名到如今摇身一变,统领羌邑,又投靠了南方盟,与他们一同出兵东进,实在令人侧目。若非如此,东大6这些宗门,也不会败得如此之快。”
容兆不屑一哂:“乌见浒确实选了个好帮手。”
听他嘴里说出那个名字,苍奇垂下眼,小声道:“关于那位乌宗主,灏澜剑宗虽挑动南方盟举事,但他本人似乎意不在此。”
容兆目光落过去:“何出此言?”
“我曾见他的亲信出入各大宗门,与其说他们想占据这些地方,更如在寻东西。”
“寻东西?”容兆微微敛眉,“寻何东西?”
“不知,”苍奇道,“但应当是寻东西没错。”
容兆思虑片刻,便也作罢,无论寻什么,皆与他无关。
“乌见浒的事不用多管,”他吩咐道,“待宗门这头事了,我会派人去一趟羌邑,你在巡卫所里挑几个对那边熟悉的人同去。我怀疑萧如奉也被萧檀软禁了,先去抓了瞿志,他应该能打听到具体情形,争取救出萧如奉,把人带回来,至于瞿志,直接杀了。”
苍奇领命。
夜沉时分起了雾,元巳仙宗山门前忽地响起一声寥唳哨响,不待门中之人做出反应,剑意陡然划开山门结界,灵光乍现,穿透黑夜浓雾,映亮阴霾之下无处藏身的恶戾。
厮杀喊声中,巡卫所数万人破山门入。
元巳仙宗三千精英弟子则兵分数路,同一时刻破开了仙宗四方侧门。
容兆领弟子近千人踏水而过,自护宗河上飞身入山中,不出意料碰到守在这边山道上的南方盟之人。
为那个的还是他认识的——他当初欲意招揽不成,最后入了灏澜剑宗的池睢。
对方身后也有好几千人,如临大敌。
容兆冷眼扫去,只道:“池睢,当初我邀你入元巳仙宗你不肯,原不是你看不上仙宗,却偏要以这样的方式来此。”
对方羞愧难当,他本一介散修,却卷入了这些是非纷争中:“我既入了灏澜剑宗,便要服从宗主号令——”
“所以便能是非不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