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人认出他:“乌、乌宗主……”
乌见浒满脸写着好事被打断的不悦,目光扫过去,冷下声音:“你们是元巳仙宗之人?元巳仙宗便是这等规矩?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们这般撒野?”
对面之人不由气短,面对乌见浒,他们的确不敢硬来,一时犹豫不决。
为的那个咬咬牙道:“请乌宗主恕罪,方才我们少宗主在这乐坊里出了事,下手之人应当还未走远,我们也只是想将人找出来,还请乌宗主行个方便。”
“与我何干?你们这意思,是我屋里藏了害你们少宗主出事的凶徒?”乌见浒盯着说话之人,“怎么?你们元巳仙宗人今日是故意想找我不痛快?”
“自然不是,只是……”
对方还欲争辩,身后随从上前一步小声提醒:“里头还有人。”
那人抻长脖子望过去,珠帘背后里间的卧榻上,隐约可见美人衣衫轻薄、影影绰绰的背影,再看面前这位乌宗主放浪之态,闻得那满屋子靡靡酒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乌见浒只让人瞧了一眼,侧身挡住他视线:“还要看?”
对方慌忙后退一步,躬身下去:“抱歉,扰了乌宗主雅兴。”
便是再有疑虑,这会儿他们却不敢在乌见浒面前再放肆,只能作罢。
至于这位乌宗主当众说的已有道侣,今日却又在此寻欢作乐——这等微末之事根本无伤大雅,也与人无尤。
乌见浒用力带上屋门,将那些窥探的目光挡在了门外。
打了人,他回去里间,在榻边坐下,容兆转过身,躺着未动,看向他。
乌见浒弯腰靠过去:“容兆,人解决了,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刚你不都拿了,别得寸进尺了。”容兆嗓音里的懒意明显,一如在那幻境中的无数良夜,情热过后,他们互相依偎着闲话至入梦。
“那便算?”
“自然算,”容兆含糊道,“乌宗主行行好,放过我吧。”
分明是强势之人,却故意用这样的讨好语气说话,也不是第一回。
“叫我什么?”乌见浒问,略哑的嗓音也是模糊一片。
容兆盯着他的眼,轻声改了口:“夫君、师兄,放过我吧。”
总归梦里他不是他,乌见浒也不是乌见浒,叫便叫了。
乌见浒凝着他:“嗯。”
“嗯什么?”
“叫得挺好听,”乌见浒点头,“有点怀念。”
容兆的眼神,像又在骂他“惺惺作态”,乌见浒乐道:“真的。”
“起来了。”容兆推了推他,坐起身,穿衣挽。
乌见浒伸手过去,手指自他间拂过,落在方才自己弄出的那枚印子上,轻轻抚摩:“这就打算走?”
容兆站起,拨开他的手。
“乌宗主方才自己说的,出了这事我师尊头一个怀疑的人便是我,我若是一直不回去,更惹他老人家生疑。”
乌见浒沉声笑:“容兆,你还真是,翻脸无情。”
容兆瞥眼过去,竖起两根手指,点上他心口:“二选一,我,你的野心。”
乌见浒微微挑眉:“容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容兆笑着:“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