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路铭是被打扫卫生的阿姨吵醒的。
尽管阿姨已经尽自己最大努力轻拿轻放,但玻璃瓶子碰撞在一起出声音还是无可避免。
路铭醉酒后的神经格外脆弱,所以当酒瓶再次碰撞出不大不小的声音时,他突然从床上弹起。
后脑勺的头被压得扁平,额前碎也不知怎么地直直地朝上支楞着。
他用力地睁着肿胀的双眼,起身晃悠到门口去,用尽全身力气开了门,闭上双眼倚在门框。
阿姨被房门口突然出现的一大坨人吓了一跳,手中的垃圾没拿稳,重重落在地上,出刺耳的响声。
“哦呦,小伙子你杵在那里干嘛,吓死我了。”
没等路铭开口,出门采购早餐的何棋从外回来,开门的声音吸引了室内两人的视线。
“欸?你醒了,怎么没多睡会啊。”她换好鞋子,朝着厨房走去,放好带回来的早餐后洗着手。
好像从认识何棋开始,路铭就被安装了自动跟随系统。
无论何棋在哪里,他总是能准确定位然后下意识无脑跟上去。
而此时也一样,还没完全清醒的大脑和未苏醒的身体,自然地又朝着何棋所在的厨房方向挪动。
晃晃悠悠的滑稽得很。
阿姨把客厅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带着垃圾直接离开了,整个客厅又恢复了清新明亮。
何棋把买好的早饭装盘又端到了整洁的餐桌,把自己身后不清醒的尾巴按在椅子上又给他递了瓶水。
“没睡醒你接着睡啊,感觉怎么样,很不舒服吗?”
路铭摇摇头:“睡不着了,头疼,身上好累。”
停顿片刻他又接着说:“是不是你昨天,趁我没意识的打了我一顿啊,我怎么这么难受。”
“是啊,你不会忘了吧。”何棋懒得和还没清醒的人争辩,直接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
“真忘了,等我回想回想。”他说着就顺势接过何棋手中的餐具,接替了她的分餐工作。
何棋看着眼前脆弱的人,脑海中浮现的全是他昨晚喝多后小狗般的模样。
“你记不记得你昨晚说什么了。”她突然想逗逗眼前耷拉着尾巴耳朵的人。
“你说你要把钱都给我,你说你要把工作室给我,要把车也给我。”
路铭抬头,依旧满脸疲惫:“我没说点重要的?”
“这不重要?”
“也重要,但我没说点更重要的?”
何棋听得懂他的暗示,随后心情好的嘴角微微上扬:“什么重要的事儿得喝到断片了才能说啊。”她故意问。
晨风微凉,吹动了轻薄浅色纱帘,阳光此刻从缝隙间闯入,在整张餐桌上蔓延。
“你故意的是吧。”
“我故意什么了啊,你怎么说得不清不楚啊。”
“好。”路铭清醒得差不多了,看出了何棋的故意为难,放下装好的粥,突然正式的面向何棋。
“你等等。”何棋连连阻止要说话的路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