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依暖侧了侧身让姜苗看清屋里没刻名字的灵位牌:“这灵位牌不是给我妈的。”
姜苗没有要进门的意思,她略觉好笑地审视着罗依暖:“怎么?难不成你要告诉我,这是你给自己立的牌位?罗依暖,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那么好糊弄!我告诉你,清暖姐是我的,你……”
她想到了什么,忽地往前进了半步,在确定屋里的光能够照清她身上每一道痕迹以后,慢慢拉开了胸前的拉链。
罗依暖还没弄明白姜苗想做什么,大片浅红色的吻痕就撞进了视线里,托着那些红痕的是片娇软雪白的肌肤。
罗依暖瞳孔猛地一缩,连忙伸手关上了屋里的灯。
因为她一早就拉上了客厅的窗帘,这会儿灯一关,她和姜苗都在隐入了黑暗中。
亮光消失的瞬间,姜苗炫耀的声音传到了耳边:“罗依暖,你看清了吗?你姐姐她是我的!”
罗依暖:“……”
这本书真的只有原主一个疯子吗?
罗依暖有种借作者大纲来看看的冲动,她往后退了两步,步伐有些狼狈,狂跳的心脏凸显着她此刻的慌乱。
按着身份来说,姜苗应该也算她嫂子了,哪有嫂子为了向小姑子示威,解衣服给小姑子看她们欢爱痕迹的。
罗依暖想不通,也没办法思考。
她双腿贴上了沙发,差一点就要跌坐下去。
耳边有短暂的寂静,在罗依暖以为姜苗已经走掉,准备去开灯的时候,姜苗的声音冷不丁再次响起:“罗依暖,你不生气吗?你不想打我吗?”
罗依暖恍恍惚惚间明白了姜苗所图。
她特意过来一趟是为了激怒罗依暖,想趁着罗清暖余怒未消,让自己再在罗依暖手上受伤,达到让罗清暖彻底对她绝望的目的。
怪不得她原书后面能跟申漪歌在一起。
她和申漪歌还真是不谋而合,一个想通过激怒她挨打来换钱,一个想激怒她挨打来换情。
申漪歌不是工具人,活着的罗依暖才是。
真要换成原主在这里,怕是早就被姜苗成功激怒了,可她不是原书里的恋姐小疯子,她是个正常人,她不喜欢罗清暖,演都演不出气恼来。
姜苗也不容易,对于她来说,原主就是害她性命的恶魔。
爱人在恶魔和她之间的犹豫让她失去了所有安全感。
罗依暖坐在了沙发沿上,抿抿唇轻声道:“姜苗,你放心,姐姐愿意接我回去,我也不会回去了。”
“你还真是成长了,欲擒故纵的把戏都学会了。”
“……”
罗依暖知道她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原主先前闹出那么多事都是因为那点歪念头,她也不能承认自己不是原主。
罗依暖在心中哀叹一声,催促着半夜来她门前发疯的人:“你还不走吗?你应该不太想让姐姐知道你来过吧。”
在她话音落下后,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一声极低的埋怨:“申漪歌真是没用极了,连半个残废都盯不住,居然还能让你闹出这种乱清暖姐心神的事来!”
嗯,她不该是温暖申漪歌的人吗?
原书里写得很清楚,申漪歌贪恋姜苗带给她的温暖,又贪恋罗清暖的权势,这才走向了万劫不复之地,可能够带给她温暖的人又怎会在背后里嫌弃她呢?那是不是说明她在书里骗了申漪歌?
罗依暖也不知自己哪根筋搭错了,打抱不平的声音瞬间脱口:“她有用没用,轮不上你来说。姜小姐,我提醒你一声,你要真心喜欢我姐,那就最好永远只喜欢我姐,别喜欢上别人了,毁了自己还害了别人,你该明白的罗大小姐这条船可不是你想下就能下的。”
她听力还算不错,姜苗的步伐似乎沉重了不少。
脚步声渐渐消散了,罗依暖还是没有开灯,她总觉得刚刚那一幕有些伤眼,她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到了窗边,拉开了窗帘,让月光从外面透进来。
似是觉得这样还不够,她又打开了一点窗户让夜风吹进来。
冷风钻进屋里,终于是吹散了心头积压的一口闷气,罗依暖重新走到了火盆前,慢慢蹲下身去,点燃了纸钱。
她嘴里一遍遍喊着罗依暖的名字,时不时还有两句表达歉意的低吟。
罗依暖也看过些穿书文,接受别人身体大都帮人达成遗愿,背负责任的,不过原主没什么需要背负的重任,至于遗愿……无论是弄死姜苗和申漪歌,还是让罗清暖只属于她,她都做不来。
除了抱歉和烧纸钱,她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咳咳……”罗依暖身体本来就不太好,窗外还灌进来不少冷风,吹得罗依暖手脚冰凉发寒,时强时弱的火光映衬着她苍白的脸色,让她更像是冷风萧瑟中的细烛,瞬间就能凋零泯灭。
罗依暖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慢慢靠近窗口。
她手中还攥着纸钱,没等她关上窗,窗外就刮进来一阵更强的风,罗依暖略显单薄的身躯晃了晃,抓着纸钱的手一僵,纸钱没了力量的控制,瞬间从她手中飞走,被风吹得散开。
“啊!”
屋里陡然响起一道尖叫声,顺着声音源头,罗依暖朝着身后缓缓看过去。
借着月光,罗依暖看清了不知何时站到了沙发边的申漪歌,还有申漪歌被吓得发白的唇……
她……她好像忘了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