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野眼里还在不爽,但口中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快死了。
情急之下,温凝捂着肚子大叫一声,表情痛苦,“许京淮,我肚子好痛。”
许京淮倏地松开迟野,扶住她手臂,“怎么了?”
“我不知道,好端端的忽然就痛起来。”
许京淮抱起温凝,“我带你去医院。”
温凝松口气,进到车里趁机给迟野消息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迟野:没事缓过来了,他真是你男朋友?要不要我报警?】
温凝:他误会我们的关系才这样】
莫名其妙伤了同事,她愧疚极了,又道歉:真的、真的对不起,先去医院看看,我明天和你详细解释】
迟野报警号码都按出来了,见温凝承认许京淮是她男朋友,又关了。
男性之间搏斗方式大多是挥拳,像许京淮这种方式,迟野第一次见,不用留满身伤,却让人回想起时心有余悸,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迟野原本还心有不服,经历这么一遭,有些怵了,也不想温凝在中间为难就算了,他和导演请假,回酒店冷敷脖子上的红印去了。
温凝已经尽量减少和男性接触,但总有些情况无法避免,工作同事有一半是男性,电竞剧有很多团队并肩作战的戏份,私下不融入,戏里怎么演得自然?
许京淮的忌讳,她根本做不到。
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温凝不要找许京淮的软肋了,什么都不要了,只想逃离。
撞得满身鲜血也要冲出他建筑的牢笼。
“还疼吗?”许京淮拧开保温杯,递过来一杯水,“到医院还有一段路,先喝口水。”
“好多,不用去了。”温凝冷冷淡淡,全然没了刚刚的撒娇和痛苦。
许京淮懂了,她刚刚的柔软只是为了让他放开迟野。
前男友、青梅竹马,这又来一个同组的演员,原来温凝不是忘不了邹正,而是在她心里任何一个男人,都比他重要。
温凝越是这样,他越要她看清她的男人是谁。
许京淮骤然倾身,压住她,凶狠地吻过来,像要把她的灵魂吻碎。
温凝不挣脱,也不回应,麻木地承受着。
许京淮舌尖尝到了湿润的咸,起开身,温凝已经泪流满面,静了一瞬,他出声极冷的笑,“怕我掐死他?”
温凝闭上眼睛不答。
她和迟野打着游戏的欢笑声,一遍遍在许京淮耳边回荡,那么刺耳。
这一年多,他克制着,小心翼翼哄着,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怎么做,她都不喜欢。
许京淮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从口袋里翻出几颗咖啡豆放进嘴里,唇腔的苦涩盖住了那股难以言说的烦闷。
咖啡融化,他偏头,视线落温凝脸上,她仍闭着眼,卷长的睫毛沾了小水珠,眼下河流不息。
豆大的泪像长了刺,滚下一颗,许京淮的心就扎一下,末了还是轻下声哄她,“我不会真伤了迟野,只是给他点教训,脖子上的印记,一两天会消褪。”他握住她手背,“凝凝,他不会有事。”
温凝没睁眼,也没说话。
许京淮贴她眼下,轻轻的,一寸寸吻干那条细细的河流。
不被爱的痛苦,窥探者层出不穷的烦闷,都比不过她的眼泪,许京淮什么气都没了,只剩懊悔和疼惜。
只要她不哭,他可以做任何事,“我去道歉,凝凝不哭了,好吗?”
温凝还是流眼泪。
许京淮抱她坐到腿上,手臂揽着温凝腰,“告诉我,怎么样你才能高兴一点?”
温凝不哭了,看着他,一字一顿:“分、开。”
许京淮眸色一凉,“不可能。”
温凝再次沉默。
许京淮:“除了这点都可以。”
温凝冷冷地望着他:“一份正常的感情,该是尊重彼此的生活,不是破坏。
你像个野蛮的侵略者,根本不顾我的感受,许京淮这不是爱,只是占有。”
她自嘲一笑,“我为什么要和你说爱?你这种人根本不懂,也不配。”
喜欢就要占为己有,晚一秒什么都没了,贴上名字牢牢的守住才是他的。
这是许京淮世界里的爱。
车路过温凝住的酒店没停,拐去郊区一处别墅区,是许京淮在南川市的房子。
进到房间,许京淮没再做出格的事,只让她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