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崽不高兴地抿着嘴角,还是不舍得跟程知鱼脾气,闷着嗓音道:“爸爸,你要是再像以前一样丢下我,我就……我……”
小龙崽“我”了半天,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形成对程知鱼的有效威胁,不再理会爸爸?他舍不得,想办法惩罚爸爸?他还是舍不得。憋了半天,小家伙眼眶先红了他现,即使又一次被程知鱼丢下,他还是没办法责备程知鱼。
小家伙闷闷地想,要是他再长大一点就好了,像元帅爸爸一样,翅膀庞大到能遮蔽整座山峰,振翅能飞上万里,这样他就可以保护爸爸了吧。
都怪他出世太晚了,还太早地遇见想保护的程知鱼,龙族血脉威压百兽,生活尊贵,小龙崽却第一次感受到了不甘心。
程知鱼哪里能忍受幼崽在面前掉眼泪豆子,小龙崽一憋嘴,他的心立马就软了,半跪着把小龙崽搂到身前,抹去他脸颊上的泪珠:“崽崽,爸爸知道错了,我不进去了,就在这里等你元帅爸爸回来,别哭了好不好,爸爸最见不得你哭了。”
小龙崽这才主动抹去眼泪,软趴趴的碎贴着脸颊,抽噎着道:“你说话算话。”
因为才哭过,小家伙有些口齿不清,说话时字黏着字,模模糊糊地抱着程知鱼撒娇。
其余幼崽也张开手贴上来,紧紧抱住程知鱼。
没人教会他们撒娇这项技能,幼崽们在生死搏杀的童年中长大,哪怕睡觉都紧绷着一根弦,到了程知鱼身边,在轻松愉快的环境里成长,他们都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拥抱。
“程先生,您还是先去后山吧,族长这边我来挡着,只要等到元帅回来就没事了。”达文罕小心地提议。
“你们在做什么?”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萧酌言的声音。
达文罕如蒙大赦,踮着脚跑出龙穴,“元帅您终于回来了,族长大人来了,要见程知鱼。”
萧酌言面色一变,眉眼顿时冷厉下来:“他什么时候来的。”
达文罕:“来了两个多小时了。”
一族之长通常诸事缠身,除了本族事物,还要兼顾和各族的外交,能被他们放到心上的,几乎都是关乎族运的大事,像族群内龙族配偶和通婚,一般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然而今天他一副对程知鱼死磕到底的样子,一看就是来找茬的。
萧酌言号施令几百年,不管是家事军事,从来不接受别人的指手画脚,族长不请自来,还妄图要动他喜欢的人类,这一点无异于触碰逆鳞。
萧酌言视线落到程知鱼身上,表情柔了柔:“没吓着吧。”
程知鱼摆摆手:“没有没有……我都没进去。”
倒是也没这么容易被吓着。
萧酌言收回视线:“嗯,很乖。”
程知鱼:“……”
他怎么觉得元帅的语气很像是在哄幼崽,就跟他平时哄小龙崽时一模一样。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不必搭理,交给我。”萧酌言道。
程知鱼愣了愣,被他这种不问缘由的偏袒弄得有些动容:“你都不怕我闯祸吗?”
万一族长就是来家里兴师问罪的呢。
萧酌言笑了下,颇有些漫不经心:“你能闯多大的祸?”
程知鱼想到十天后给教育部准备的“礼物”,摸了摸鼻尖,有些不大确认地道:“我其实还挺能闯祸的……”
十天后招生现场,如果计划进行顺利,恐怕整个教育部都要被他崩掉。
萧酌言被他很有自知之明的言论气得笑了下:“你就算把天崩个窟窿,我也能把它补回去,做你想做的事,其他的都交给我。”
程知鱼眨了眨眼,被他帅气的言论激得心神一动。这种不问缘由的偏私,他前世和今生都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了。
“没礼貌的人类,不是叫你进来见我吗,磨磨蹭蹭的做什……”龙穴里先是爆出一声恼羞成怒的嘶吼,但紧接着就哑了火,族长大人愣愣地看着萧酌言,“萧酌言?你怎么回来了?”
萧酌言漫不经心地抬眼:“这是我家,我回来难道还要跟族长汇报吗?”
族长讷讷地摸了摸下巴,像是有点惧怕萧酌言:“当然不是了,我就是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