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的距离太近了。
()如果和出声的人距离太近(),也会被爆炸波及(),式歌冶当然很清楚这件事,除了那对母女,他已经用这种办法高效地处理掉好几个人了。
只要她一炸,他也要跟着倒霉。
式歌冶只得压住火,改变策略,飞快地涂掉对话框,又要写别的。
裴染心中很清楚,他要么就是打算直接把她写死,要么就是又要让她全身僵直。
一切都只在瞬间发生,裴染在脑中命令W:“立刻在式歌冶耳边出声!用你最大的音量!能多大就多大!疯狂地大!!”
二楼,左手第三个房间。
房间里没有人,门也大开着,金属球被随便摆在靠门口的一张桌子上。
W一边留神听着门外的动静,一边举起不太听使唤的机械臂,努力把发射元件往自己的脑袋里怼。
可惜看不见,折叠臂又摇摇晃晃,没法精确定位,接口怎么都对不准。
裴染就在楼下,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他尽可能稳住折叠臂,反复估算偏差,试了一次又一次。
脑中突然传来裴染的声音,她头一次用这种焦急的口吻,她要他立刻用最大音量跟式歌冶说话。
当然没问题。
式歌冶是沉寂者,和他对话轻而易举,裴染一定是遇到了迫在眉睫的紧急情况。
他是人工智能,不受生物体上限的约束,她想要大,他可以做到比她想象的大更大。
“嗞————”
楼下,式歌冶刚要落笔写字,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鸣。
声音是紧贴着他的耳朵发出来的,音量奇大无比,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大最恐怖的噪音,不止大,频率还极高,尖锐得像一把刀子,一刀捅进他的耳朵里。
鼓膜钻心地疼,式歌冶毫无防备,一把抱住脑袋。
努力爬行中的裴染:吼??
她的本意是让W在式歌冶耳边突然出声,分散式歌冶的注意力。
在这种人人都不能开口,极其安静的时候,耳边突然有人说话,一定能让式歌冶画画的笔顿一顿,给她争取一点时间,哪怕是一两秒,都已经够了。
按W的说法,她自己应该也可以在脑中直接和式歌冶对话,但是她还没试过,这么着急的时候,还是让有和沉寂者对话经验的W来比较好,而且他说过,他的音量可以调到超大,人的耳朵会受不了。
没想到W任务完成得奇好,比她预计得还要好得太多了。
这办法要冒风险,万一式歌冶出声,她就得想办法在三秒内,全力脱离一米的范围,可是这种生死只在毫厘间的时候,只能冒险。
好在式歌冶痛苦地抱着脑袋,一声不吭,她已经爬到了,趁着他分神,伸出手,抽掉了他手里的漫画钢笔。
出乎裴染意料的是,式歌冶的钢笔离手了,那点绿色的光点竟然还在,颤巍巍地,像一滴水一样悬在笔尖。
式歌冶手里的钢笔被夺,心中大骇,顾不上刺痛的耳朵,马上伸手来抢笔。
“嗞————”
然而刺耳的噪音更大了,像一把尖锥,这回不止戳进耳朵,脑袋深处都传来剧痛。
裴染已经把笔和地上的黑皮本子捞到手里,用尽全身力气,努力往旁边挪。
式歌冶拖着不能动的下半身,使劲伸出手,一把攥住裴染的衣角。
他那么想要,就给他好了。
裴染蠕动着蹭掉外套,爬得离他更远了一点。
本子的画面上,现在有了个几笔简略勾勒出来的女孩,梳着马尾,趴在地上。
那点绿光还停留在笔尖,裴染火速划掉那行胶带松脱了,在旁边添上几个字:恢复得很快,全身忽然都正常了
每次式歌冶画完,都会习惯性地转转笔,裴染猜测,这就像她在脑中写字时,最后写下句号,才代表输入命令的结束。
裴染也转了转笔。
就像奇经八脉突然被打通一样,全身酸软的感觉瞬间消失,裴染的力气全部回来了。
她用他的绿光写字,竟然也真的起效了。
式歌冶在耳边劈天裂地的尖锐爆鸣声中,忽然看见,原本和他一样趴在地上蠕动的裴染,忽然撑起自己。
她的动作灵活轻巧,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