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摇头:“出去寻人的探子暂时没能找到梅鹤先生的踪迹。”
“务必尽快找到。”萧衍一想起姬昭对他说他只想活而已心便微微作痛。他养的孩子,怎么可能连活都变成奢望!
“是。”
话音落下,陆拾便消失在了萧衍的眼前。
而在另一边,夏世安已经和谢盛交手过几回了,谢盛带着人对他紧逼不放,非要从他身上咬一块肉下来,大道理一套又一套,仗着占理便咄咄逼人,让夏世安头大如斗。
最后,姬昭没来的这次早朝里,夏世安节节败退,但是依旧不肯放手户部尚书,大家不欢而散。
下朝路上,谢盛看着夏世安怒火冲冲的模样拿着笏板提醒道:“天牢可不比夏右相的府邸,若是夏公子有个好歹那可就遭了,而且,陛下的鞭子可是带毒的。”
夏世安闻言面色铁青,谢盛则是笑笑离去,一派稳操胜券的模样。
对于谢盛而言,夏世安的亲子爆出买卖科举试题之事对他而言事一件好事,他甚至觉得陛下就是把这件事送到他的手里作为攻击夏世安的把柄,让他好拿下户部尚书之位。对于陛下而言,这也算是对他们二人的制衡。
这样想着,谢盛觉得当初那个只会发疯打人从不过问政事也不拉拢朝臣的少年有些可怕了,竟然短短时间内能够将帝王之术玩弄于掌心。若是他再不小心行事,恐怕要翻船。
想到与他不合却在主持科举的嫡子以及被陛下毁容的二儿子,谢盛心中不由一痛,越发确定了这是帝王打压他的手段。
在谢盛离去之后,夏世安连忙赶往天牢。
天牢之中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酸臭味和腐烂的气息,冰冷的空气更是两人冻得手脚发木。
夏世安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见到了他浑身是伤的大儿子,一身血痕好不可怜地躺在草席上,连个被子都没有。
夏勤业一看见夏世安便开始哭着叫爹,求他救自己出去。
“爹,您块救我出去好不好?孩儿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夏勤业痛哭流涕,顾不住身上的疼痛就往夏世安的身前爬。
他是再也不敢了,小皇帝差点没把他打死!一想到小皇帝手持赤炼鞭神色发狠,双眼发红的模样,夏勤业便忍不住颤抖。
夏世安看着自己的嫡子如此模样自然是心疼不已,可恨谢盛竟然拿这件事攀咬自己,让自己不得不放手户部尚书之位!
“爹,救我啊!”夏勤业握住自己父亲的手哭道,“孩儿好疼啊!”
夏世安连忙道:“为父这就救你出去。”
看见孩子这么可怜,夏世安心一横便将户部尚书的位置舍了出去。
同时,夏世安也开口问道:“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招惹到陛下的?”
夏勤业闻言立刻将当时之事全盘托出,一边说一边哭诉道:“若非他们用了北地陈氏的身份,我心急为父亲招揽陈家,也不会招来此祸!”
夏世安喃喃道:“陈家?”
摄政王竟然和陈家也有所牵连吗?夏世安顿时恍然大悟,难怪摄政王不急于抢夺户部,反而看他和谢相鹬蚌相争!
等出了天牢,夏世安满脸阴郁,一边走一边吩咐奴仆给关在天牢里的夏勤业送东西。
“下一局,我非得扳回来不可!”夏世安满脸看着谢家的方向恶狠狠地道。
夏世安见了儿子凄惨的模样,自然不会让他在天牢里受苦,越和谢盛纠缠,他
儿子受的苦便越多。所以,夏世安几乎是第二天上朝时就把户部尚书一职交给了谢盛。
而谢盛则是毫不费功夫便从夏世安手中抢到了户部尚书,一举将自己培养的学生颍川郡守周平推上了户部尚书之位,可谓是志得意满。
并且谢盛懂得见好就收,不再对夏勤业一事步步紧逼,夏世安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而修养好身体前来上朝的姬昭坐在皇位上高高地注视着上方诸人的表演,他只觉得有趣极了。
只不过谢盛一党虽然放过了夏世安,但是为了安抚天下人,姬昭也得对夏家进行一点象征性的处罚。
“既然如此,夏右相教子无方,罚俸半年,夏勤业尚未铸成大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金一万,禁足半年。”姬昭用手支着下巴扫视一边底下的群臣后慢悠悠地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