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怀中的少年便已经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肩头。
姬昭气得磨牙,恨不得从萧衍的肩膀上撕下一块肉来,然而对方肩膀
坚实有力,根本不是他能够咬得动的。
萧衍显然是没想到姬昭会这么干,愣了一下后才缓缓用手轻轻抚摸着姬昭的背脊道:“气性这么大?”
姬昭没有说话,依旧死死咬住萧衍的肩膀。
“听话,松口。”萧衍轻声哄道。
姬昭没理,嘴上更加用力了。
萧衍没了办法,只能动手将姬昭的下巴钳住,让他松了嘴。
姬昭见此猛地甩开了萧衍的手,神情不悦至极,若非打不过,他此刻早就抽出鞭子抽人了。
萧衍对于姬昭的行为倒也没有不虞,只是道:“乖,张口,给我看看牙有没有事?”
“萧楚之!你别太过分了!”说完,姬昭努力推了萧衍一把,然后急登登地往外跑去。
守在一旁不敢出声的福公公见了,连忙追上去道:“陛下,您慢点,慢点!雪刚化,地上滑!”
萧衍看着姬昭跑开的背影有些怔愣,而后他便听见一旁的陆拾道:“殿下,你把人欺负得太狠了。”
小皇帝那副反抗不能的模样,他看了都觉得可怜。
“欺负?”萧衍看着自己的手轻声呢喃。
自己教他,竟成了欺负吗?
此时,礼部官署之中,一群礼部官员忧心忡忡地等着消息,他们向夏相送了重礼妄图让太后从谢檀书救出自家的家眷,可是这么久过去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就在众人连连往皇宫方向望去的时候,身穿白狐裘手持满穿四十八骨紫竹伞的谢檀书踏着融融风雪走了进来。
“诸位大人还不做事吗?”谢檀书垂眸将手中的紫竹伞仔细收好,然后笑道,“这一次,还请各位多多配合。”
看着谢檀书这么副不紧不慢的模样,终于有人沉不住气走出来骂道:“妖后,你究竟对我们的家人做了什么?”
谢檀书闻言凤眼微挑看向沉不住气的礼部郎中道:“陛下下旨让诸位大人的家眷留在宫中佛堂抄经为先帝祈福,怎么诸位大人是不愿有此殊荣?还是说厌恶先帝?”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不由吸了一口冷气,他们的家人已经彻底被对方拿捏在了手中,根本不可能反抗。
“既然都不是,那就好好做事吧。”谢檀书在路过在场众人时轻声道。
一瞬间,众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废后!废后!
在经过这么做一番折腾和敲打之后,礼部官员的做事效率明显高多了,加上摄政王给的两个人盯着,他们不敢违逆谢檀书的意思。春闱考场也按照谢檀书的意思重新修葺,设了隔间,每一排隔间放十个大水缸防止走水。同时又在考试流程上做了诸多细化,让替考一事变得困难,这样科举的操作空间也变得小了起来。
礼部官员们虽然按照谢檀书的意思做了,但是却也在心里冷笑,这有什么用。需知,想要科举及第,不是自己出身豪门望族,便是要依附于寒门起来的高官,否则这些流程再好,也是无用之物!
礼部官署开辟的单间之中,兰心看着干活变得麻利起来的小吏道:“公子果然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谢檀书闻言神色淡淡:“不过是面上如此而已。”
世家与新起的寒门依旧把科举选官牢牢地把握在自己手中,而他和陛下做的便是彻底将其踢开,最重要的还是放在最后面的糊名制。
科举事宜看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然而内地里却是暗流涌动,寒门与底层举子攀附世家与新起的寒门,谢相和自己的党羽则是谋划着为这次科举添上几分乱子,以此作为废后的依据。
而长乐宫中则是承受着夏太后的暴怒,精致的波斯地毯上,各色精美的瓷器碎了一地,宫人们躲在别处不敢出头,生怕被太后的余怒波及。
“姐姐,姐姐,消消气好不好?”夏世安连忙为夏太后顺气。
“你让本宫怎么消气,该死的萧楚之,竟然敢如此横行无忌狂妄不羁!根本不将本宫放在眼里!”夏太后抚着自己的心口怒火中烧地骂道,“本宫,本宫一定要让鸾儿诞下皇子!到时候有我夏家血脉的皇子坐上皇位,本宫看萧楚之如何嚣张!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姐姐,慎言!慎言!”夏世安看了看四周,见都是亲信后便不由松了一口气,他缓缓道,“如今陛下倚重信任萧楚之,他又有军权在手,我们奈何不得他,等我们将户部攥在手中后,他没有军饷,拖也能拖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