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印處又被狠狠咬了一口,果不其然,夏舟仙很不滿意這個回答,比上次咬得還狠。
夏舟仙抬頭,狠狠盯著林眠魚,下意識地舔掉嘴角殘留的血跡,如墨般的漆黑眸子直白的展露內心不快,還想說什麼
,林眠魚便拉下了夏舟仙的右手,一手溫柔又強勢地嵌入五指,一手仍舊攬著對方的腰。
林眠魚凝視夏舟仙,眼睛恢復成豎瞳模樣,整個人沒有絲毫對外人的冷厲,眸色仿佛浸潤著一層柔和的光:「我現在很好。反倒是你,馬上調息,若是走火入魔,不是鬧著玩的。」
夏舟仙瞪了一眼,好似在說「不看看你自己,有本事你打我啊」。
於是林眠魚打了下夏舟仙的屁股。
「啪」的一聲輕響,在安靜的柳仙亭內清晰可聞。
夏舟仙愣了一瞬,耳廓驟然泛紅,倒也不是多不好意思,就是林眠魚突然來這麼一下,生理上的直接反應,連帶著那股氣再而衰三而竭,怎麼都發不出了,嘴上卻還放著狠話:「林眠魚,別以為我平時多順你心意,今天就能這麼快消氣。」
而且還打他屁股,在床上是qing,但此刻夏舟仙沒這個心情……
好吧,被林眠魚這麼看著,且意識到對方確實沒受傷,逐漸心安後不免會因這個舉動想像一下。
想像歸想像,夏舟仙覺得有必要讓林眠魚充分認識到,以後遇到這種事,就算不殺死對方逃跑也沒關係,只要命還在就有翻盤的機會。
林眠魚悄無聲息地攬著夏舟仙后退數步,脖子處的傷口又一次痊癒,還是只留下了夏舟仙的牙印。
等他小腿觸及坐凳後,緩緩坐下後,夏舟仙被帶動著,自然而然坐到他腿上。
兩人面對面,林眠魚問得認真:「舟仙,如果是你處於我的境地,你會作何選擇?」
夏舟仙一時語塞,如果是面對他人,他自然能不似作偽的直言欺騙,然而面對林眠魚,話都到了嘴巴,卻堵在了喉嚨口。
好半晌,林眠魚揉捏了一遍他的五指,夏舟仙心癢得不行,其實到這裡再多的氣也消了。
夏舟仙一開始就明白,互換了位置,他也會做出同林眠魚一樣的選擇,甚至可能比林眠魚的還要瘋狂。
他撇了撇嘴,不知是要和誰置氣,最後沉下情緒,捧住林眠魚的臉,實話實說:「只要能殺死對方,自損八百又何妨。」
其實他們骨子裡都是狠人。
對他人狠,對自己也可以夠狠。
夏舟仙指腹輕輕蹭著林眠魚脖子處自己的牙印,接著問道:「所以是什麼下下策?」
林眠魚告訴夏舟仙,殺死東風白鶴的前提是他可能會變回沒有任何人性,只有獸性的角蛇。
夏舟仙沉默片刻,似乎終於氣消,挑了挑眉,嘴角一勾,雙腿盤住林眠魚的腰,親密無間道:「我忽然沒那麼生氣了。」
林眠魚一看夏舟仙那樣,就知道他想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場景,捏了捏左耳那顆紅石耳釘,雖然還有很多話想說,但現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氣消了就趕緊打坐調息,我為你護法。」
夏舟仙非常不要臉,趾高氣昂地問道:「我有什麼好處?」
林眠魚忍著笑,湊到那紅透了的耳畔,鼻息呼出,懷裡的人稍稍瑟縮了一下,但摟著脖頸的雙手又用了點勁,似乎是在催促林眠魚少磨人,趕緊說。
隨後,低沉又磁性的嗓音一字一頓道:「魚兒想要保持理智卻又因為夏舟仙失控的樣子,你不喜歡?」
夏舟仙被林眠魚一聲自稱驚得背脊都挺直了,聽完一段話,酥麻已從耳骨傳到脊椎骨,心癢難耐到極致,卻還能夠反應及時地問道:「你怎麼還反問起我了?」能說完最後一個字,夏舟仙都要稱自己一聲「聖人」。
林眠魚眨了眨豎瞳:「不想嗎?」
夏舟仙光是想想就不行了,無語凝噎,用拳頭錘了林眠魚肩膀一下,發泄完畢,親了親心上人的上眼瞼,磨蹭道:「說好了。」他真的愛死了林眠魚展露蛇瞳時,明明該是冰冷無情的模樣,卻滿眼都是他的樣子。
林眠魚托著夏舟仙的屁gu,又拍了拍,催促夏舟仙趕緊下來,茲事體大,再磨蹭下去,怕是誰都沒法維持理智了。
夏舟仙也沒再鬧騰。
小半天后,稍有窒澀的丹田徹底恢復暢通,幫他護法的林眠魚同時用法力滋養他的元嬰。
大抵是經常雙修的緣故,當林眠魚的法力包裹住夏舟仙的元嬰時,就彷如徜徉在溫暖的泉水裡,夏舟仙沒有絲毫排斥。
天色已暗,當夏舟仙睜開眼,眸似月牙般彎起。
林眠魚伸出手,拉起夏舟仙,有些震驚道:「化神後期?」他沒想到夏舟仙竟是直接跨過中期到了後期。
「我也不知道為何,可能是安時昌的福報看似沒用,但還是讓我都受益了?。」這僅是夏舟仙的猜測,某種意義上,他覺得自己也算是體驗到了吸收福報後,修為快提升的美妙滋味。
無怪乎林眠魚會如此執著於此。
林眠魚笑起來:「回平陽縣吧。」
夏舟仙站起來,立馬纏上來道:「回去後要兌現承諾。」
林眠魚自然不會反對,只不過回到平陽縣安時昌家中時,他們沒有看到人,只看到了安時昌的一封信。
這屋子是沒人住過的客房,他們收拾出來後,便成了他們平陽縣的暫居地。安時昌的信放在木桌上,下面壓著一套材質極好的絲綢白色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