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眠魚磨了下牙齒,蛇牙有些痒痒的,但只在夏舟仙頸側留了兩顆紅印便退開了。
夏舟仙抬手摸了摸脖頸,神色愣怔,似是在問這算什麼。
林眠魚挑了下眉,似笑非笑:「被我咬了,必死無疑。」
夏舟
仙仍舊無聲望著林眠魚,騙鬼呢,你這修為還能控制不了毒素,分明是故意讓我心癢難耐。
「林哥。」他輕喚一聲,一隻手貼到林眠魚唇邊,目光火熱,指尖緩緩擠進了唇峰,當指腹觸及溝狀毒牙,夏舟仙爽朗一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隨後,微微用力,指腹直接被刺穿,流出一串血珠,他撤回指尖時,隨手將血紅抹在林眠魚的兩瓣薄唇上,猶如胭脂塗口,艷麗無雙。
夏舟仙看著自己的傑作,摟著林眠魚的肩頸,只是看著,痴痴地笑起來。
青年笑容歡快自在,再難尋初遇時展露的些許沉沉暮氣。
林眠魚有些無語,夏舟仙真是變態,但或許是對他的感覺並不一樣了,他會覺得對方變態的還挺可愛。剛這麼一想,夏舟仙又輕笑著湊了上來,吻上林眠魚的唇。
耳邊是呼呼風聲,以及兩人有些亂了的呼吸聲。
接吻也是會上癮的?林眠魚想了想,是有一點,但也只有夏舟仙而已。他睜著眼,看著懷中人神色沉醉的樣子,明明脖子和耳朵都紅透了,又開始在他臉上這親親貼貼一點都不帶羞澀的。
夏舟仙心跳聲又快又響,仿佛敲擊在林眠魚的胸口。
……
兩人不是無休止地趕路。
中途,夏舟仙提及路過的西南方草原,說這裡的牛奶、牛肉皆是一絕。林眠魚控制著飛劍落地,找了個蒙古包,靠著一些中原的東西換到了遊牧民族手中的吃食。
「我開始修仙后愛玩貪嘴,經常鬧著要外出歷練,但其實是出來找各種吃食。」夏舟仙還未到辟穀前可謂是吃了不少美食。
林眠魚嘗了味,是哪輩子都沒嘗過的美味。
就算沒有口腹之慾,林眠魚仍是吃了不少,動作不疾不徐,碗筷卻動個不停。
夏舟仙將一切看在眼裡,一手撐著腦袋,凝眸望著,含笑道:「眠魚,這天下之大,多得是美味的吃食,以後我們可以一一嘗遍。」做下約定,才更能增加在對方心中的分量。
「西南地區的羊奶很不錯,一點膻味也無……唔——」一筷子牛肉堵住了夏舟仙巴巴不停的嘴,他下意識地咀嚼起來,吃完之後又張大嘴「啊」了一聲,表示還要。
林眠魚愣了一瞬,看著眼前發光的眼眸,又給夏舟仙嘴裡塞了一口吃的。
他從未想過會與人這般相處,也並不討厭這種親密的感覺。內心還緩緩滋生著一種別樣的情緒,像是長出了一顆小樹苗,有一隻迷你夏舟仙正在兢兢業業、不辭辛苦地為其灌溉養分,只待有一天樹苗長成參天大樹。
雖然喜歡這裡的美食,但是有輕重緩急,林眠魚沒多做停留,吃完後便拽著夏舟仙離開了此地。
夏舟仙還在如數家珍當年去過當地哪些地方,林眠魚讓他在飛劍上慢慢說,夏舟仙靠他靠得極近,隨後來了句:「御劍飛行當然和吻更配。」
林眠魚的嘴角抽了抽。
夏舟仙兩根手指猛地點在他嘴角兩邊,然後使力往上推了推,推出一個弧度,評價道:「好看。」
林眠魚把夏舟仙腦袋推遠點,夏舟仙又將手臂掛在他肩膀上,沒骨頭般靠著他,埋在他頸邊。
熱氣呼在林眠魚頸邊,他環抱住夏舟仙,在夏舟仙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倏然揚起一抹淺笑。
半個月後,雙蛇劍越過無數山川湖泊,最終穿過一片無邊無際的海洋後,到達了一塊豎立著「雪御天」的石碑地界。
眼前是一片荒蕪。
小青提到過,雪御天外圍有一道結界,修士想要進入其中,需要用以自身鮮血才能開啟陣法,如不用自身鮮血,而是強行破壞結界進入,則會被陣法隨機轉移到其他地方。
林眠魚總覺得這儀式不簡單,有些猶豫,但小青再三保證,說當初帶它走的修士就是這麼進來和出去的,並且之後也安然無恙。
「眠魚,就算真的在這裡出事,與你一起,我是不怕。」夏舟仙一點不忌諱,直言道。
林眠魚聞言,眉目放鬆了些許。若不是為了「冰晶凝雪草」,他絕不會這麼衝動,而在夏舟仙的鼓勵下,他最終決定放手一搏。
於是林夏二人各自用了一滴血,當鮮紅的血滴落在地上,即刻融入到地下,盪開一層無形的漣漪,下一瞬,他們的眼前即刻出現了一片雪白的天地。
兩人相視一眼,相攜踏入其中。
地如其名,這是一處雪白的天地,放眼望去,再無其他顏色。
小青這時又冷不丁地冒出來:【對了主人,雪御天有一種食雪妖獸,他們喜歡待在長有冰晶雪凝草的地方,而只要在雪御天,它能憑藉雪,瞬間到達任何地方。】這記憶時不時冒出來一點,真不是它不願意一下子全部告訴林眠魚。
當下,小青盤踞在林眠魚肩膀處,尾巴纏在林眠魚手臂上時,夏舟仙發現了它似的,露出讓它膽寒的笑臉。
小青決定好劍靈不和惡人斗,默默收起尾巴,身形卻又透明了幾分:【我之前待過的洞府旁邊是兩座山脈的崖底,那裡也有不少稀有材料。主人,我這幾天不停地回憶,終於想起來那個洞府的大概方位,應該就在東南方向,我當時被人帶出來後,那個洞府出口便被雪淹沒了,有印象的就是,外頭的一棵枯樹上綁著一根紅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