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客厅之中,气氛剑拔弩张。
“小子,法术学来不易。看在你年纪轻轻造诣不俗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你的所作所为。马上把你下在田老爷子身上的禁制解除,我让你全身而退。否则的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法术!”罗勒眼中射出森森寒意。
“你不追究我,我还要追究你呢。说说吧,为什么要在田老爷子身上下迷魂煞,为什么要让田家人寻找五行属性宝物,莫非你打算布置一座血缘煞阵,把田家的直系一网打尽?”姜半夏反问道。
罗勒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向姜半夏。他的最大秘密,竟然被姜半夏如此轻描淡写的揭露出来!
李勇的脸色变得更白了,顾不得手腕的疼痛,一步步往后缩到人群最后。
其他人却都一脸茫然,不明白姜半夏在说什么。
“你这是自己找死啊……”罗勒深吸一口气:“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那我就送你一程吧!”
话音未落,罗勒手掌一晃,铜铃已经落在掌心,轻轻一晃,“叮当”作响。
一声叮当入耳,客厅之中所有人只觉得眼前金星乱闪,耳边钟鼓齐鸣,胸口发闷,头晕目眩,心慌气短,站立不稳,几乎摔倒。
铃声响起的同时,七八张黄纸呼啸着从罗勒的马褂袖口飞出来,化成一道道锐利的黄色利芒,朝着姜半夏射去!
被罗勒加持了法术,这些黄纸的锋利程度甚至超过匕首,上面更凝结了一丝丝的煞气,只要被粘上一丝,便会侵蚀体内血脉,不死也会重伤!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现代社会竟然还有如此可怕的法术,一个个瑟瑟发抖,惊慌失措,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依仗,竟敢招惹到我的头上。今日我要将你打的粉身碎骨,魂飞魄散!没有人知道你来过这里,也没有人知道你是怎么死的。这世界上,从来就不曾存在过你这么一号人物!”罗勒冷笑道。
这黄纸飞刀,乃是港岛龙腾社的镇社法术,杀人如砍瓜切菜一般。罗勒是龙腾社这一代的代表人物,得到了黄纸飞刀的真传,一出手自然更是凌厉非常。
只见整个客厅都被黄纸飞刀呼啸破空的声音震慑,刀上的煞气更是令得四周的温度下降了七八度,如此强大的法术面前,普通人就不说了,就算是武术大师法术高手,一旦被黄纸飞刀瞄上,也必死无疑!
姜半夏是武术大师吗?姜半夏是法术高手吗?别说他不是,就算他是,也死定了!
就在罗勒已经开始考虑如何处置姜半夏的尸体的时候,忽然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好似见了鬼一样惊呆了!
只见姜半夏沉稳不动,只是微微张开嘴,“噗”的吹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吹的轻松,却瞬息之间化成了一片小型的真空风暴,卷起一股恐怖的撕扯之力。黄纸飞刀一撞进风暴之中,顷刻间粉碎成渣!
“怎么可能?”罗勒恨不得把眼珠子抠出来擦一擦,好确定方才看到的一切是不是眼花。
这是什么法术,吹一口气就破掉他的黄纸飞刀?不可能吧,就算是港岛四大流派的宗主在此,破掉黄纸飞刀也要耗费一番气力,更何况是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
“你只有这点本事吗?太弱了……”姜半夏意犹未尽的道。
自打成了修真者,姜半夏一直都比较低调。今儿碰到罗勒这个看起来还挺狠辣的角色,他就打算放手打一架。
没想到罗勒太弱了,这法术根本威胁不到自己一丝一毫,令他大大的失望。
其实不是罗勒太弱,毕竟是港岛上赫赫有名的风水大师,真本事是有的。可那只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在姜半夏这样筑基的修真者面前,还是不够看!
“你还有其他法术吗?来,再来一个让我看看。”姜半夏充满期待的问。
罗勒脸都绿了,有一种老鼠被猫戏弄的感觉。
可他连一丁点再反抗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姜半夏吐一口气就破了黄纸飞刀,这种本事太恐怖了!
罗勒行走江湖多年,很清楚什么时候该猛打猛进,什么时候该落荒逃跑,他不假思索的将手中铜铃一丢,口中急速的念出一串晦涩的咒语。
他的铜铃是龙腾社三代祖师亲手炼制的法器,经过多年的温养和改进,已是龙腾社的镇社之宝。在港岛某个隐秘的圈子里,曾经有过一个法器排行榜,这枚铜铃当时排在第十二位!
铜铃上雕刻着一个阵法,蕴藏着极大威力,被罗勒的咒语激活之后,发出黄钟大吕般的轰鸣。
别墅内外,所有人都眼前一黑,手脚发软,呼吸不畅,心神不宁,摇摇欲坠。
丢出铜铃的同时,罗勒身形急退,往大门口蹿去。
他心中暗想,只要逃离此地,就回港岛请社长出面,到时候再找回场子!
身形快如鬼魅,罗勒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来到门口,就在他半只脚已经跨出门去的时候,身后通铃声陡然静止。
罗勒大骇,他本以为铜铃上的阵法至少能阻挡姜半夏半分钟,可这才一秒钟不到,就被破掉了?
不等他反应过来,耳边再度响起姜半夏的轻笑。
“你要去哪?”
一股无形的力量席卷而来,罗勒拼命的挣扎,却如螳臂当车,直接被甩回客厅之中。
“扑通”一声,罗勒摔在姜半夏脚下,摔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骨断筋折!
至于那铜铃,已经被姜半夏握在手中,如同一个可爱的玩具,发出叮咚叮咚的清脆声。
镇社之宝,就这么被破掉了?
“哇……”罗勒吐了一口黑血,恐惧无比的抬眼看向姜半夏:“你……以大欺小!”
一个四十多岁的港岛风水大师,对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医学院学生说出“以大欺小”四个字,似乎很搞笑。
可惜的是,客厅里十几个人,没有一个人笑出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