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有国急切的问:“时老先生,我父亲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作了?”
时天冬摇头:“不知道,恕老夫无能为力,看不出来。”
李勇一旁道:“还是快请罗大师吧!”
有人赶紧去请罗勒,时天冬等医生面面相觑,干脆也不走了,留下来想看看所谓的风水大师到底有几分门道。
罗勒很快就来了。
他身材瘦削,面色青灰,穿着青袍马褂,脚踏布鞋,和现代社会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另有一种神秘莫测的气息。
“罗大师,我父亲突然发作了,请您给看看!”李勇赶紧道。
罗勒微微颔首,目光在时天冬等人身上一扫,淡淡的道:“时老先生,久闻大名。您的《风邪诸病论》,我看了很多遍,其中一些理论发前人之所未发,是对古代中医理论的很好补充。”
《风邪诸病论》是时天冬最得意的著作,也是奠定他在当代中医界地位的作品,听到罗勒如此推崇,时天冬也有点不好意思的道:“不敢当。”
罗勒又道:“救人要紧,我先看看田老爷子的情况,过后再跟您详谈。”
时天冬点点头:“请。”
罗勒来到田天龙床前,看了一眼道:“是煞气发作了,不用担心。”
说着,他慢条斯理的从怀中掏出几样东西来。
一块桃木符,一张上面有着歪七扭八墨痕的黄纸,还有一个小小的铜铃铛。
“这是要做法?”一个首都中医大学的博士生导师惊诧道。
“装神弄鬼!”另一位沪市中医学院的教授撇撇嘴。
罗勒淡淡一笑:“是不是装神弄鬼,各位等下就知道了。”
一边说着,他将黄纸贴在桃木符上,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忽然用左手拇指用力往黄纸上一戳,就听“呲啦”一声,黄纸裂开,化成一堆飘飘扬扬的碎屑,往田老爷子身上落下。
纸屑飞扬之中,罗勒右手摇动起铜铃。
“叮当!叮当!叮当!”铜铃清脆响,铃声晃动,众人的心神竟然随着也摇动起来,有种神不守舍的感觉。
忽地,漫天纸屑竟然随着铃声的节奏舞动起来,在空中聚拢成一团,渐渐凝成一幅黄灿灿的图画,俨然正是之前黄纸上墨痕的模样。
李勇等人都见识过罗勒的能耐,并没有觉得太惊讶。
时天冬身后的一群专家却是目瞪口呆。在他们这些接受正统医学教育出身的人眼中,罗勒展现出来的能力就像是大卫科波菲尔的魔术,完全不合常理!
只有时天冬神色镇定些,目光却也微微凝住。
罗勒的铃铛摇的越来越快,纸屑随着铃声震动一点点向着田天龙身上压下去。
忽然有人发出惊呼,竟是从田天龙的眼耳口鼻七窍之中钻出一丝丝的黑气。
这些黑气就像是地震之前受惊的动物一般,察觉到了纸屑的压迫,拼了命的从田天龙的身体之中逃离,只可惜它们才一钻出来,就有一片纸屑化成金芒飘落。
“噼啪!噼啪!噼啪!”好似灭蚊灯电蚊子的轻响声中,纸屑金芒将黑气打的粉碎!
“这些黑气就是煞吗?”方才还在嘲讽罗勒的沪市教授失魂落魄的道,只觉得数十年养成的三观彻底都被颠覆了。
时天冬低声自言自语道:“厉害……这等手段,已经摸到风水大师的门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