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抬眸看著李盈則道:「陛下問我,只是子侄嗎?」
那麼,不想做他的子侄,昭昭又想做他的什麼呢?一時間,蕭衍有些拿不準。
一旁的李盈則聞言愣住,這句話的確是充滿了怪異感。只是子侄嗎?那便是不滿足於做蕭衍的子侄,陛下想要的是蕭衍心中獨一無二的地位。
那便是……
一個答案在李盈則心中呼之欲出,但是卻嚇得他連忙閉嘴,然後小心翼翼地觀察起了蕭衍的神色。
蕭衍低垂著眼眸,神情讓人看不清,他想過那個可能,但是他卻不敢確定。
昭昭,也是喜歡他的?
這般想著,蕭衍起身走了出去。
「你去哪裡?」李盈則不由出聲問道。
「去找福公公問一些事。」
說罷,蕭衍便消失在了門外。
…………
宣室殿中一片死寂,蕭馴的到來驚起了宮人的一片驚呼之聲,不顧宮人阻攔地闖了進來。
福公公看見蕭馴連忙開口道:「蕭小將軍快勸勸陛下吧。」
蕭馴走到姬昭的床前,躺在床上的少年消瘦得可憐,眼睛裡一片死氣沉沉,再也不見往日的神采。
他早知道姬昭病得很重,可是當他親眼看見時依舊覺得觸目驚心。
「昭昭。」蕭馴出聲喊道,他早就想這樣喊了。
然而床上的小皇帝卻是不理人,也不計較自己叫了他的名字。
蕭馴伸出手摸了摸姬昭猶如海藻一般的長髮道:「我知道你喜歡叔父。」
姬昭聞言不為所動,喜歡又如何?對方只將他當做子侄,即便是將他當做子侄也是因為他是小皇帝。
「但你知不知道,我也喜歡你。」蕭馴在姬昭的耳邊低聲道。
話音落下,姬昭的瞳孔微睜,有幾分不可置信。
而蕭馴卻是道:「長安之中心懷不軌的人說你是暴君,謝檀書斬斷了他們的手,說嚴刑逼供的是他,嚴苛刑法的是他,罵名是他的罵名,何必全部推到陛下身上。」
姬昭心中聞言有幾分震撼,他將謝檀書當做酷吏,本以為是讓他陷入了泥沼,可未曾想他居然甘願背上罵名也不願別人中傷自己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