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發炎,談覃比他還緊張心疼,徐振洲面上無波,心底卻高興了起來。
這就意味著,接下來談覃又能在他身邊繼續待下去了。
雖然每天夜裡,他都會被手掌上的傷口刺激到疼,睡不著。
可是這點疼,哪裡比得上過往他根本連談覃的身邊都接近不了,然後全身心的空寂來的難熬。
他的手隨疼,可心卻是滿滿當當的。
某個時刻,徐振洲更是想過,要是他再狠心點,對自己狠心點,直接真的讓自己右手廢了,那樣一來,談覃就可以一輩子都因為他愧疚。
他就能用這個來獲得談覃的關心。
徐振洲有這麼想過,只是最終還是捨不得。
他愛談覃,可以傷害自己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但如果要談覃內疚一輩子,他做不到。
那樣的自己,卑鄙又卑劣,他已經不算是個好人了,再變得更壞,連他自己都會狠狠啜泣自己。
所以即便傷口發炎,但用的藥都是最好的,又有談覃的每天貼身精心照顧,在又過了一個多月後,徐振洲的右手還是逐漸慢慢恢復過來。
紗布可以拆下來了。
只是橫貫掌心的那條傷疤卻還是顯得觸目驚心。
談覃見到猩紅的傷口,還沒有完全長好,需要再一點點養起來。
談覃想讓徐振洲以後去做疤痕祛除手術,這個念頭只是在心頭想,他沒說出來。
他稍微就能想到,這個疤痕對徐振洲來說不代表醜陋,反而徐振洲會喜歡這些疤痕。
因為那是為談覃受的傷。
徐振洲的兩隻手都差不多好了,談覃也就不用住在他家繼續照顧他。
談覃這天走的時候和徐振洲提了一句,他帶來的行李不多,又什麼要穿的,會讓人去他家拿。
走的時候就一個小箱子。
徐振洲把談覃送到門口,他兩隻手都落在身側,看著談覃離開的背影,徐振洲腳往前走了一步,他想去保住談覃的身體,他想開口求談覃留下來,他想談覃能夠看向他。
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徐振洲只能眼睜睜看著談覃坐進車裡。
談覃搖下車窗,他揮手同徐振洲告別。
徐由最近都住在外面,沒有回家,他倒是有和徐振洲說,但也只說是太忙,回家也就是睡一覺,不如就在公司附近。
徐振洲不疑有他,根本還不知道徐由已經知道他喜歡談覃的事了。
談覃從徐家離開,空蕩的房子立刻顯得冷清起來,徐振洲驀得打了個寒顫。
他轉身回了樓上,走進談覃住過的客房。
被子摺疊起來,窗戶拉開,看屋裡的情況,像是這裡從來都沒有什麼外人來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