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有監控,拍攝得非常清晰,不需要談覃再說什麼,從頭到尾都是行兇者在傷害他。
從醫院出來,談覃跟著徐振洲一起回家。
回的是徐振洲的家。
談覃從車裡下來,他手指上還有鮮血,手指動一下,感覺到不舒適感,低頭間猩紅的鮮血映入眼帘。
是徐振洲的血,而不是他的血。
可他怎麼就渾身冰涼害怕起來。
好像回到了他死亡的時候。
甚至是他冰冷屍體躺在停屍房的時候。
「如果是我死了,你會怎麼樣?」
談覃莫名就問出來這句話。
徐振洲深深擰眉,他兩手都包紮了起來,可他還是伸手抓住了談覃的手腕。
「你不會死。」
「你又不是神,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死。」
「說不定我其實已經死過一次了?」
談覃在說真話,可徐振洲卻覺得他整個人精神狀態不對勁。
「你狀態不好,去睡一會,一會我們再談。」
徐振洲把談覃拉著帶到他的房間。
按理既然是客人,就該到別的客房,可徐振洲根本就捨不得讓談覃去住別的地方。
他臥室隨時都有家政打掃,相當乾淨整潔。
「把手上的血洗掉,衣服也脫下來,你好好躺一會。」
徐振洲如果提前預料到談覃會是這種反應,他一定不會讓自己受傷,他不會讓自己受到一丁點傷害。
只是現在事情都發生了,一切於事無補,他只能看著談覃神色恍惚地躺到他的床上。
給談覃拉上了被子,徐振洲一直看著談覃閉眼,並且睡了過去。
在屋裡待了片刻,徐振洲走到了門外,輕輕合上門,他站在走廊里打電話。
那個襲擊談覃的人,他要他這輩子都住在牢里,永遠也別想出來,另外還讓人去打點一下,能好好特殊照顧就特殊照顧,任何傷害談覃的人,都需要付出無數倍的代價。
掛了電話,徐振洲沉默站在走廊里。
他可以懲戒別人,那麼他自己呢?
今天的事,這個意外,要說他一點都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找了人隨時跟著談覃,一方面是想知道談覃在做什麼,一方面也是為了保護談覃的安全。
當人偷偷埋伏的時候,甚至他也知道。
他有絕對把握,能夠立刻制止,但他沒有這樣做,因為他想利用這件事。
他想被傷害到,這樣一來談覃就可以同情他關心他。
同情比無視裝不知道要好。
說到底他是個自私的人,為了達成自己的陰暗目的,沒有想過談覃那裡會怎麼樣。
談覃對鮮血的反應比他預料得還要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