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他這樣職位的人能夠去插手的。
司機啟動汽車,將徐振洲給帶走。
談覃獨自站在黑夜的路邊,他抬起頭看向天空。
今天晚上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天空一片黑沉。
如同他此時的心情一樣,哪怕是死亡和重生,他都能輕易的接受。
包括放棄易冉也是,這些對他而言都非常簡單。
好像只要自己想,就可以馬上放手一切。
他也確實都放手得很快。
可是他不明白,為了到了徐振洲這裡,他第一時間的想法卻是逃。
不是留下來和徐振洲談,而是當場就跑了。
他像是怕看到徐振洲因他瘋狂的眼,怕聽到他對自己說的任何話。
十多年的暗戀,那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在過去的幾千個日夜中,都有一個人在愛著他,在為他給倍受情殤。
他該怎麼做?
他能怎麼做?
他不愛徐振洲,可以說他是喜歡徐振洲,但那只是對朋友般的喜歡。
遠遠談不上是愛。
就算他重生一世,他也從來沒有想過,會和徐振洲有什麼出友情的糾葛。
和徐振洲談戀愛,在一起?
那完全不在談覃對未來的人生規劃中。
他不能接受徐振洲。
他給不了徐振洲想要的愛。
談覃叫了代駕司機,坐到自己車裡,車廂里異常安靜,談覃轉頭看向窗外快掠過的車水馬龍。
徐振洲是故意的,故意祝他能睡個好覺。
但顯然根本不可能。
他已經知道徐振洲愛的人是他,他怎麼可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再平靜的進入夢裡。
談覃忽的抿緊了嘴唇,他從來沒有這樣揪扯過。
哪怕是上一輩子,他對易冉求而不得,但他馬上就轉移了,轉移到陳穆柏身上。
他從來都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只有讓別人因為他委屈的份。
可面對徐振洲,他卻找不到除了假裝沒事發生之外的好的應對方法。
以後都躲著徐振洲嗎?
那就真的成逃兵了。
而他並不想當逃兵。
所以只能當不知道。
就當是一場幻夢好了。
他今天只是和徐由他們吃了頓飯,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發生。
談覃本來是抱著這樣的想法的,可洗漱過後躺到床上,他卻始終都睡不著。
似乎徐振洲凝視他的那雙陰暗痴狂的眼,已經扎進了他的心裡,無論他怎麼試著去屏蔽,根本就屏蔽不了。
這天夜裡,談覃熬夜到早上五點才終於有了點睡意。
轉頭八點多他又醒了。
睜開眼睛看了看手機,還以為是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