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见房间里一地狼藉,和项羽痛苦的神情,瞬间明白了是如何一回事。
他冲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使者说道“回去告诉刘季,就说我们知道了。”
听到这话,使者此时像是得到赦免一般,立即起身,一溜烟逃离了现场。
项羽瘫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此时的他已是心如刀绞,他张了张嘴,半晌后才满是无助地问道“亚父,都怪我,都怪我”
范增看着他这幅模样,皱着眉摇了摇头。
当初得知叔父项梁战死之后,他在军营中了三天疯,最后还是被自己一竹竿打醒,如今又是。
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太过重感情,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只要是身边亲近的人出了意外,他就会如同疯了一般,一连很长时间都无法冷静下来。
思虑太重,顾虑太多,太情绪化这些品质,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一个将要问鼎天下的人应该有的。
范增走到了项羽面前,冲他说道“羽儿,站起来。”
项羽抬头望向范增,许久后,还是缓缓站了起来。
经过方才那一通泄,项羽的衣袍已经有些皱了。范增伸出手拍了拍他衣服上的褶皱,正色道“男子汉大丈夫,应时刻注意自己的仪态。要崩溃,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让人看了笑话。”
此时项羽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在使者面前的失态,他回去后一定会报告给刘邦听。想到这里,他又是气恼,又是悲痛。
“亚父,我一定要为子期报仇”
范增问道“你要如何报仇”
“我要杀去咸阳宫,我要亲手斩下秦国皇帝的头颅,然后一把火烧光他们的宫殿”他捏紧了拳,咬牙说道“可恨那个韩信我若率军离开,他定会袭击彭城。可我留下与他叫阵,他又避而不战,我若强行攻城,他就设伏截断我的军阵,偷袭我的后备军我被他拖在这里,几时才能入关,几时才能报仇”
范增叹了口气,无奈道“羽儿啊,你不要老想着与人正面交战。是,我知道,你能以一当百,正面作战无人能敌。可有些时候,光靠打是没用的。”
项羽问道“亚父的意思是”
范增笑了笑,说道“你还记得章邯是如何投降的吗”
项羽目光一亮“是那秦国皇帝派人苛责他,他害怕被降罪,性命不保,所以才投降的。”
范增满意地点了点头“那秦国皇帝是个什么人,我们都清楚。同样的事情,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6
咸阳宫中。
胡慕又一次批阅奏疏批到了深夜。
一月之期很快就到了。自打上回她利用粉尘爆炸团灭了虞子期三万人马后,也成功震慑住了刘邦。然而就算是这样,系统仍旧是一点国运都没给加,只有在荥阳收回的时候,略略加了5点国运。
艰苦奋斗两个月,大秦的国运值居然还是负数。
胡慕伸了个懒腰,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奏疏,只觉得头疼无比。这帮官员们,真正的大事情他们屁都不放一个,每天呈上来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连谁谁谁家里的鸡丢了,谁谁谁家的牛死了,都要写一封奏疏呈上来。而更多的,则是一些大臣们互相扯头花的事情。
今天这个人看那个人不顺眼,就在皇帝面前告一状。明天那个人对这个人不满意,就写封奏疏参一本。
胡慕连批好几天,全都是种家长里短的事情,批得她直火大。
“我真的是醉了。”她跟系统抱怨道“当皇帝就是要干这种事情吗”
系统不以为然那是因为你的朝堂上没什么有用的人,他们也就只能写出这些东西来了。
胡慕重重叹了一口气“我觉得,当皇帝也不是每天专门处理这些事情的吧。这帮大臣们也真是的,没事情报就不要上奏,害得我还得累死累活地一件一件看。”
系统问道那你觉得当皇帝应该是什么样的
胡慕眼珠一转,随即说道“我觉得应该是像始皇帝那样,修长城,颁法令,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做的得都是这样的大事才对。”
系统啧了一声,说道你以为始皇帝就不会批阅你手里那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吗
胡慕一愣“他也会看这些”
系统又说道始皇帝当初也是昼断狱,夜理书,他不仅要处理你说的那些大事,你手里那些小事情他也一样不落,都会批阅到的。他即便是巡游的时候,坐在马车上,都还在批阅奏疏呢。
胡慕怔住了片刻,随即叹道“还真是一个工作狂。”从前她就听说过,据说始皇帝每日不批完一百二十斤的竹简,就不会休息。
抱怨完后,她又开始批阅起了剩下的奏疏,一边批一边说“当皇帝真累,每天从早到晚工作头都快秃了,就这工作量,始皇帝还想长生不老一直当下去,我真的不懂,oo7爱好者吗这是”
系统沉默了很久,才轻轻说了一句我从前也不懂
“啊”胡慕抬起了头,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系统连忙说道没什么,你要批奏疏就好好批,不要一边批一边这么多抱怨
胡慕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了一句“一提到始皇帝你就不对劲,真是”
她又拿起了一封新的奏疏,开始看了起来,然而,却越看脸色越糟。她又接连翻阅了十几封奏疏,越翻越心惊。
这些奏疏,每一封,全都在告韩信通敌。
奏疏上写道,韩信与楚军合谋,以楚军故意放出荥阳为诱饵,迷惑朝堂的视线,再派兵从武关道偷偷进军咸阳,不巧却被陛下现后一举歼灭。接下来,二人还会合谋另一种偷袭方法,让陛下早做准备。
胡慕一看署名,是一个平时在朝堂上很不起眼的小官上奏的。
她连忙询问系统“这些奏疏是怎么回事你能查到吗”
许久之后,系统回答道查不到这些似乎都是从大臣们私下的聚会中传出来的。荥阳收回后,就有很多大臣们讨论韩信,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讨论的内容渐渐歪曲成这样了。
胡慕眉头紧锁,如果大家一开始只是在讨论,那一定有人在故意引导。只要某个人最开始提出一点点的质疑,就会被听到的许多人逐渐夸大,再传出去。最后,便会传成这样的谣言。然而谣言的起始究竟在哪里,又是谁第一个引导了错误的信息,如果真的查起来,就如同在层层茧蛹的丝线中找一般,根本无从找起。
胡慕重重哼了一声,将那几封奏疏往旁边一扔,说道“传吧,这种谣言也只会在那几个公卿大臣之间传一传。请牢记收藏,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