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后,他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往后,他必定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若是之后刘季真的再派人前去买通他,他只要想及今日,难免会认为那是我又使计诈他。无论如何,他都必定不会相信了。”
云渡这才恍然大悟,又忍不住夸赞道“陛下果真思虑周全,棋高一着”
此时此刻的胡慕,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历来帝王都拒绝不了会阿谀奉承的大臣了。因为这愉悦的感觉可是实实在在的啊
云渡仍旧有些疑惑不解“可是,陛下既已知道县令有通敌之嫌,为何不干脆换掉他,还要费此番周折呢”
胡慕摇头叹道“这世上许多人都可以被收买,大部分的关系,都是利益关系。尤其是这乱世之人,只要有利可图,他们哪里会有什么坚定的立场即便是换一个,谁又能保证这个人一定会效忠大秦,而不是又一个李涵呢既然如此,还不如继续用他,也省得再费周章。”
听到这番话后,云渡微微一愣,他轻声问道“陛下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胡慕没有察觉出他的语气变化,仍旧点头说道“前有阎乐,后有李涵。大秦如此岌岌可危,若不是有利可图,这群人怎肯为我做事唯利是图的人,只看利益,不做牺牲。倘若有朝一日,叛军真的攻进蓝田,以县令的性命相威胁,到时候他只怕是妻也不顾,儿也不顾,立时便开城门投降了。”说罢,她轻轻叹了口气“秦国如今,大概都是这样的人了。”
“并不是这样的。”云渡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坚定说道“在陛下身边,必定不会都是威胁与利益。若需要有人牺牲,一定会有人第一个站出来。”
胡慕笑了笑,不置可否“但愿吧。”
云渡侧注视着她,没有说话。却在心里默默想着,无论是何种威胁与利诱,哪里能够比得过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恩呢
汉军大营内。
军帐中,刘邦和张良对面而坐,二人皆是面色凝重。
“沛公是说,军帐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巡逻守卫也没现任何异常,而二世胡亥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子”
刘邦点头“我把那十二个人一一叫来盘问过了,全都说没现任何人进出。”
张良没有在意那十二个士兵,而是问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刘邦微微眯眼,仔细回忆了起来“她说自己只是个农妇,看上去挺年轻。”顿了顿,他又说道“长得还挺好看。”
“她可还有说其他什么”
刘邦摇头“就只说了自己的身份,其他没有。”
张良轻轻叹道“沛公不应该那么着急将她放走的。这女子远比那巡逻的十二个士兵可疑。”
刘邦一脸无奈道“那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还说她上有残疾老母,下有待哺婴儿,还有个疑心病丈夫,我若不立即放她走,再耽误耽误,她丈夫若是找来了,我可怎么解释我们是起义,不是耍流氓,这里离咸阳这么近,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我们还怎么得到咸阳民众的民心”
张良摇摇头说道“可是沛公,你不觉得,这女子说的身份都太过巧合吗仿佛每一条都迫使沛公不得不快放她走。沛公因为军中忽然出现女子,震惊之余也忧心传出去对我们大军声望不好,快做出决定下难免思虑不全。那女子便是利用了这一点。”
被他这么一点,刘邦此时似乎也现了一丝不对劲。他低头思忖了片刻,喃喃自语道“但是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凭空变成个女的吧”
“良并不是这个意思。”张良继续解释道“沛公你可以想想,若是那护卫救走了二世,为何要特意带一个女子进来沛公昨日说,秦二世假冒使臣的时候,说了许多军营中的事,若是军中真的出了内奸,最可疑的,便是那个女子。也许是她与护卫里应外合救走的二世。良只是不明白,为何她要暴露身份,而不是一起走。倘若将她留下来盘问,说不定能问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他觉得,若是一个女子长期女扮男装潜伏在军营中,给咸阳宫通风报信,也不是一件难事。总比秦二世会读心术,还会大变活人来得更容易让人相信。
听他这么说,刘邦这才猛地一拍大腿,悔道“子房说得有道理啊早知道这样,我真不应该那么快就放她走”
张良叹道“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她既已溜走,下回说不定又会改头换面再来。
刘邦此时便是再后悔也没用了。懊恼了一会儿后,他又将那句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说了出来“子房,那现在可怎么办啊”
他生平但凡遇到点难处,就最爱抓着别人问“为之奈何”了,现在这种情况就是。
“沛公不必心急。”张良安慰道“良如今,还有一计。”
闻言,刘邦眼神一亮,忙问道“子房有何计策”
张良说道“兵法有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昨夜秦二世既然让我们不要贸然出兵,那我们便顺他的意,不出兵攻城。我们可以采用一个,他即便是知道,也防不住的方法。”
刘邦急急问道“什么方法”
张良此时却卖了个关子“此计良暂不会告知沛公。等时机成熟,良会直接行事。”
听昨夜秦二世所言,军中的内奸竟连刘邦私底下的谈话都能偷听过去,那么为防机密泄露,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进行商议,直接出手。刘邦对张良向来是言听计从,他想了想,觉得这样的确最为安全,于是也点头同意了。
望夷宫中。
胡慕仔细端详着手里的一片带钩,表情甚是满意。这是那天,从汉军大营回来后,她特地命工匠打造的。别人的带钩都是用玉做的,而她手里这块是纯金的。
此时,云渡走了进来。他上前对胡慕毕恭毕敬施以一礼,说道“陛下传我前来可是有事吩咐”
胡慕面上带笑,示意他上前来。随后,将手里的金带钩放到了他的手上。
“这是”云渡显然有些吃惊。
“这是给你的。”
不知为何,云渡看到那个金灿灿的带钩,总让他回想起在蓝田那时,关于“唯利是图”之人的一番对话。陛下该不会认为自己也是这样的人了吧想到此处,他一时间甚为惶恐,急忙辩解道“属下为陛下所用,为君分忧乃是分内之事,属下不敢以此请赏”
胡慕看着他一脸紧张的神情,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她笑着说道“这不是赏赐,是个礼物。”
“礼物”云渡一脸疑惑地抬起头。
“对。”胡慕思考了片刻,说道“你就当做,是意气相投的友人赠与的礼物,请牢记收藏,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