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迈亲卫回答道:“是从四品宣武将军戚俊松的儿子。”
薛道勇道:“戚俊松啊,快要四重天的武夫,之前在边关捡了不少的功勋,算是少壮派的将军了啊,有手段,刀法用的也不错。”
“观一是因为不愿意给我家惹上麻烦,哈哈,是好孩子。”
“他知道分寸,老头子却不能不照顾自家的孩子。也要投桃报李啊。”
老人没有再说什么,提笔写完了笔墨,招呼柳时风来看,柳时风看到上面是一副山水图卷,上面骏马驰骋,一侧题字,气吞万里,柳时风道:“是好字。”
薛道勇道:“自然是好字了。”
他赏玩一番,随手将笔抛下,道:“把这送给戚俊松。”
老人淡淡道:“我记得,他不只有一个儿子吧?”
这平淡的一句话里面,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森然和杀意,李观一没有下狠手,是为他留面子,老人赞许这样的善意,商人讲求一个有来有往,而后也要给出自己的回报。
老人自语叹息着:
“还是孩子啊,不懂得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绝的道理。”
“老头子怎么还需要他照顾呢?我的双手已满是血腥,不差这一个了。”
“时风,你把收尾处理好吧。”
“孩子们还不成熟啊,我听说他带着霜涛在江南的巷道里穿行,为她抚琴作曲,然后一起爬树,背着她回来,可见还是少年人,眼里还是春光秋月,看不到乱世的血腥,我们已经老了,我们的时代过去了。”
“为他们铺平通往天下的道路,就是我们这些老骨头最后该做的事情了啊。”
“我要用最小的代价,教会他这些乱世的道理。”
“这正是作为长辈该做的事情。”
“否则,他想要真正明白这些,需要付出的代价,就太过沉重了。”
老人眼底神色复杂。
柳时风微笑颔,轻声道:
“是,明白了。”
……………………
李观一把这帮家伙压到了关翼城的大牢里面,不管其辱骂大喊,写了文书笔录,然后就回了薛家,有药浴的时候,解下来了软甲,软甲下面还有一层软垫,即便如此,胸口还是有一片青紫。
李观一泡在药浴里面,回忆今天的厮杀。
短暂,却是凶险。
他已经把自己的手段都用上了。
最后是白虎大宗入境时候,从星光习练悟到的招式破了防御,然后顺势衔接碎玉拳打破其心脏,如果李观一已经凝气的话,都不需要补上后面那一拳,只靠自悟的白虎大宗招式就足够了。
凝气啊……
李观一盘膝坐在那里,呼吸吐纳,药力汇聚入体内,然后尝试锻打自己的内气,但是这是个苦功夫,所谓的苦功夫,就是需要一点一点地去打熬,李观一心境沉静,凝气迅。
只是可惜,不可一蹴而就。
洗完药浴,起身打了一套活络气机的拳脚,准备继续打坐的时候。
忽而心口一震。
青铜鼎嗡鸣,赤龙法相亮起,旋即玉液累积。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李观一眼底一亮,他转身快步出去,看到天色已暮,墙角之上,一个气度磊落的大汉盘膝而坐,手里提着一个酒壶,背后赤色神龙盘旋。
男人提了提手里的酒壶,脸上带着笑意:“过得不错嘛。”
“同犯!”
“要来一起喝一顿吗?”
“哈哈哈哈!”
神将榜三十四,步战第一。
越千峰!
青铜鼎,嗡鸣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