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黎離開以後,他全身心都投入工作中,有意遺忘這段夭折的感情。
他相信時間可以沖淡一切,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卻沒想到自己會陷得這麼深。
有一次去西單那邊和朋友聚會,一劉姓公子笑著說他最近工作太忙了,要給他放鬆一下,神秘兮兮地拍拍手。
他挑了下眉,正訝異,一堆形形色色女人魚貫而入,排成一排跟站樁似的杵在了沙發前。
衣著暴露不說,眼影閃到亮過聚光燈。
他想扶額,笑而不語,正思忖著要怎麼糊弄揭過這事兒。
劉公子忽然朝他擠眉弄眼,貼過來說先別急著拒絕,知道您一般的看不上眼,手指點東邊示意他瞧,問他像不像。
容凌詫異地望去,臉上的笑容漸漸收起,不自覺從沙發里站了起來。
劉公子原本言笑晏晏的,看到他這樣嚴肅凜冽的神情,笑容也僵了,直覺自己似乎做錯了事,也跟著站了起來。
那姑娘更是害怕,十八九歲的女孩,身上還穿著校服,眼兒彎彎的,鼻尖有一顆小痣。
旁邊有人見勢不對,忙劈頭蓋臉罵了劉公子幾句,說他糊塗,鍾黎都過去多久的事兒了,他還整這齣。
劉公子也知道自己闖了禍,忙不迭道歉。
他也意識過來了,那位鍾妹妹不是能拿來開玩笑的。
這是容凌心裡的一根刺,他這馬屁是拍到了馬腿上。
耳邊嘰嘰喳喳,他們一人唱紅臉罵著姓劉的,一人唱白臉道歉,猶如千萬隻蒼蠅在耳邊嗡嗡亂響。
容凌忽然就覺得煩,面上卻一派沉寂,半晌,他和顏悅色地說沒事,下次不要了。
目光又掃過屋內其餘噤若寒蟬的人,溫聲說你們繼續,我出去抽根煙,轉身離開了這個讓人窒息的地方。
在他跨出去的那一刻,屋內的一切好像都在天旋地轉,腳步都有些不穩。
很多不願意想起的記憶,頃刻間噴涌而來,一股腦兒沖向天靈蓋。
會所冗長的通道好似沒有盡頭的隧道,他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
終於走出會所,迎面而來的冷風像刀子一樣剜過他側臉。
容凌深吸一口氣,打了電話給裡面一好友,說他有事,先走一步,跟他說一聲抱歉。
對方關切了幾句,問要不要派人送他。
他說不用,回見。
對方似乎也聽出他語氣里的冷淡,原本嘻嘻哈哈的,也收了,不敢再觸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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