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你?」那一刻他沒想那麼多,忽然就這麼開口了。
這句話顯然難倒了鍾黎。
她悶了老半晌,說:「……現在?」
其實他的本意當然不是現在去看她,現在都幾點了?
可經由她的嘴再次確認,在這樣夜深人靜的夜晚,徒生一種越界的曖昧。這讓他到嘴反駁解釋的話,忽然就無法出口了。
他握著手機站在落地窗邊,抬頭看了眼窗外暗暗沉沉的夜,心底寂靜無聲。
玻璃上倒映出他高大的身影。
俄而,外面下雪了,一片片一綹綹撲飛在玻璃上,像一團團棉絮粘在了他心底,忽然有些煩躁和悶窒的瘙癢。
他自己都來不及,話已經順著她的話往下走:「現在不行?」
鍾黎明顯有些不自在:「……不方便。」
他沒有為難人的愛好,本也就是跟她開個玩笑,溫聲道:「那你早點休息,我改天再去看你。」
他能明顯感覺到她鬆了口氣,語氣也輕快了一些,說「好」。
他心裡那顆大石頭卻往下墜了墜,五味雜陳。
半晌,無聲地笑了笑,悵然若失。
曾經也想過要跨出那一步,但都因為種種顧慮沒有踏出去,唯一越界的就是她保研那晚,他多喝了兩杯,任由自己的情思放縱,對她說了那些話。
她沒有直接痛斥他,只是委婉地說不合適。
哪怕再不喜歡,也不會把話說得難聽。
她的修養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也怕給自己招來禍患。
也許,在她心裡他們這類人多少還是有些不能招惹的,是屬於「魍魎鬼魅」那一類。敬而遠之,不能得罪。
這個認知好像在他心裡壓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透不過氣來。
可她似乎從來沒有想過,也許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她。
她不過是拒絕了他而已,難道他還能惱羞成怒報復她不成?
這個想法實在是荒誕。
他在她眼裡,原來就是這樣的人。
他自問不是小心眼的人,可這件事還是讓他深受打擊。
鍾黎出國的那段時間,他也在克制自己,儘量不去打擾,可聽到她在國外遇險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去找她。
其實他很矛盾,一方面他希望她過得好,一方面又覺得,她若是過得太好,他便再也沒有機會、再也沒有藉口和她產生交集。
所以,沈斯時的事情既是不幸,似乎又是一件幸事。
其實周四的事情就是他安排的,沈斯時這個人毫無定力,一攛掇就上了套,事後他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告訴了容凌,順便添油加醋添了幾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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