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日中天。
宁国府后院,原本杂草横生的演武场已经变了一番模样,建起了房屋、石台,更有兵器架子,靶场。
二十余名贾家子弟站在太阳下,一个个汗流浃背,不少人挠手挠脚,站立不安。
贾珍、贾蓉都站在旁边看着,有些兴致斐然,全然不明白贾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嗒嗒嗒!”
一阵沉闷的脚步声打断了现场的沉寂,所有人不由得闻声望去。
只见一席玄色金丝边锦服,玉冠束的贾瑄如同话本里走出来的绝世佳公子,身后半步位置跟着一名穿着黑色短打,满头灰白丝,眼窝深邃,浑身肌肉高高鼓起的壮硕身影。
“爷!”
杜柏恭敬的问候了声。
“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
瞥了一眼在场众多贾家子弟,贾瑄询问道。
“回爷的话。”
“二十五口大缸,一应锻体草药已经在烹煮中。”
“京中大药房答应为我们提供优质的药材,经已辨认,药性确实强劲。”
“衣物、布鞋都已经摆放在了武堂宿舍中,均是二十五人份。”
指着演武场放置着的二十五口黝黑亮的大缸,杜柏一脸促狭的汇报道。
扈从们的锻体之法乃是贾瑄亲自传下,不同于红楼世界简单的捶打,更像是熬炼人体,开肉身,效果自是不错,可过程同样让人为之骇目。
“带他们去换衣服。”
微微颌,贾瑄吩咐道。
“明白!”
杜柏扬了扬手,几名带刀扈从二话不说,驱赶着场早已站不住的贾家子弟前往小楼。
这时,贾珍好奇的凑到了贾瑄身边,打量着焦大:“二弟,这是何人?”
“珍大哥莫不是忘了东府尚余一名宁国公亲兵。”
“他便是焦老太爷,七品武夫。”
贾瑄似笑非笑的说道。
“哼!!!”
焦大冷哼一声,如同惊雷般打在贾珍心头,吓得他倒退了十几步,一个没站稳,啪的坐在地,面色惊惶。
怎么会?那个被他配去马厩养马的家奴竟然是七品武夫,这简直不可思议!
要知道,国朝戌卫边疆的正三品参将才七品,京中各勋贵家庭有几个能养着七品武夫,贾家宁国府竟然有一个,却被他视若无物。
一时间,懊悔、苦楚、无奈堆积在贾珍心头,不得不向焦大行了一礼:“焦老太爷,过去是我有眼无珠。”
“珍大哥。”
“焦老太爷是我请来的武堂教习。”
“自即日起,贾家武堂须得听从焦老太爷安排,任何人不得忤逆,违者,以家法严惩!”
全然没有在意可怜巴巴的贾珍,贾瑄径直打破了他的幻想。
“自该如此,自该如此!”
“二弟和焦老太爷有要事,我就不在这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