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5章
回到致胜光电，顾佳来见陆杰。
“老板，抱歉，只查到这么多。”顾佳将一沓文件放到陆杰面前，“花了不少钱，直接找国外的黑客入侵了齐焕成就读大学的信息系统。”
陆杰开始翻看，很快翻完一编，疑惑道：“空白？”
“对，我找了国外的线人，找人打电话去问过齐焕成的室友，给出的答复是，齐焕成大二下学期和大三上学期经常缺课，而且晚上也不回住处，不过他从来不缺钱。”
陆杰笑道：“人家父亲是齐石，怎么可能缺钱？”
“但是，齐石会直接花十几万美刀给他在美国配辆豪车么？”顾佳翻开资料的某一页，“我差查了，这辆车在他回国前卖了，价格还不低，他大概只损失了百分之三的费用。”
“什么意思？”陆杰眉头一皱。
“这辆车，应该不是齐焕成买的，倒像是别人借给他开，账目上走一下，做到天衣无缝。”顾佳道，“开两年的豪车，折价可是挺狠，他竟然违反市场规律，要么就是买二手车的人有问题。”
“你直说，什么意思。”陆杰等不及了。
“老板，齐焕成有可能被策反了。”
陆杰愣了几秒钟。
策反，这个词是具有特殊色彩的。
某国人被敌对国家收买，这叫被策反。也就是说，齐焕成很有可能是带着任务回国的。
“证据不充分。”陆杰仔细思考之后，摇摇头。
“但是可能性很大。”顾佳认真道，“去对岸国家留学的年轻人有相当一部分都受到过招揽，只不过有一些人拒绝，有一些人接受。”
陆杰点点头。
跟方雅一起办案的过程中，对方也经常会说起一些令人唏嘘的事情。
间谍。。。。。。这几乎和小偷妓女同时期出现的古老职业。
只要有利益纷争，有阵营对抗，间谍就会存在。
“还是没有证据。”陆杰扶着额头。
他从心理上无法接受齐焕成是间谍，但是结合何威说的轻狂，齐石后悔将他送出国，似乎也只有这一个解释合乎逻辑。
“看来，我们要派兄弟跟着齐焕成才能清楚他到底在搞什么，让郭庆辛苦辛苦吧。”陆杰道。
“是，老板。”
“等等。”陆杰叫住顾佳。
“老板？”顾佳眉头一挑，表示询问。
“如果你有机会进入体制内，有没有兴趣？”陆杰笑问道，“如果有兴趣，一旦国安那边有特殊渠道招考，我帮你报名。”
“老板，我们哪里做得不好么？”顾佳疑惑道。
“没有。”陆杰笑道，“但是你年纪慢慢大了，不能总是跟着我东跑西颠，最后却连个稳定的身份也没有，而且你干这一行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得罪过人？就不怕有仇家找上门来？”
闻言，顾佳张了张嘴，苦笑道：“我们这一行，赚的是灰色收入，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真有人找我，我会跑的。”
“那你赚够了钱么？”
顾佳抿着嘴唇想了想，点点头：“老板你很大方，我的工资奖金加福利，已经攒了几百万了，在上海买房是不够，但是回老家买房一点问题没有。”
“这不就得了。”陆杰笑道，“钱赚了不少，该为生命安全和真正的前途考虑了，凭借你的黑客技术和灰色地带的人脉，你和体制内的人员相比，有他们不具备的优势。升官难度可能很大，毕竟你底子是灰色的，但是在体制内，你可以得到安全保障，没人敢对国家安全人员动手。”
“顾佳，我这里不会永远都有商业间谍出没，我怕委屈了你。”陆杰哈哈一笑，“当然，即便你真的进了体制，我也可以向方雅他们申请，请你成为我们神思科技和致胜光电的安全顾问，再给你发一份薪水，就算是我帮你攒攒嫁妆。”
“老板。。。。。。”顾佳的眼圈慢慢发红。
“别这样，没必要没必要。”陆杰双手乱摇，“大家共事一场，都是缘分，开心点儿。”
“我知道。”顾佳抹抹眼角，点点头，“那老板，我愿意进体制，如果有机会，你帮我问问。如果没机会，我就继续在你这里骗钱。”
“行，我这里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陆杰笑道。
他是真心觉得，顾佳如果再继续跟着自己，就耽误了职业发展。
她一个女黑客，如果能进入体制，必然会找到最适合她发展的路径。让她用技术为国家服务，远比为自己打工更有意义。
“唉，要调查齐焕成，我总觉得有点儿对不起齐伯伯。”陆杰苦笑，“让郭庆和老周跟着我走一趟陵园吧。”
顾佳立刻去安排。
老周开车，郭庆陪同，陆杰又来到了安葬齐石的地方。
当然，他首先要祭拜陆曼音。
有清洁工正在墓碑前打扫，看到陆杰捧着祭品过来，她立刻让开陆曼音的福位，去打扫旁边齐石的陵墓。
看着母亲墓碑上永远年轻的照片，陆杰心绪低落。
“妈，齐伯伯走得不明不白，我要调查他儿子了。”陆杰长叹一声，给母亲送上贡品，然后向旁边齐石的墓碑走去。
打扫卫生的阿姨蹲在地上，拿着抹布伸到墓碑下的小小空位里擦拭。
“咦，这是个啥？”阿姨抽出手，抹布上有一个U盘似的东西。
陆杰一把拿过U盘，上面写着两个字“陆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