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黄世柏眼里熊熊燃烧的愤怒，洛南释然地笑了。&1t;p>
“这才像话嘛，这才像我认识的黄世柏。”&1t;p>
黄世柏愣住，眼神如烛火般短暂地恍惚了一阵。&1t;p>
随即他长叹一声，冲洛南伸出手来：“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交友不慎呐！”&1t;p>
洛南抓着他的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1t;p>
“这句话，我听明哥也说过。”&1t;p>
“池明？他懂个屁，他脑子有问题。”&1t;p>
听黄世柏一如既往地损明哥，洛南这才确信，曾经的黄哥真的回来了。&1t;p>
两个人鼻青脸肿地对视着，不由自觉地笑出了声。&1t;p>
“疼吗？”黄世柏盯着洛南脸上的淤青问。&1t;p>
“习惯了。”&1t;p>
“我是问，为他人而活，疼吗？”&1t;p>
“不疼，”洛南咧嘴一笑，“能帮到别人，我觉得很有趣。”&1t;p>
黄世柏浅浅地笑了笑，不置可否。&1t;p>
“接下来怎么走？”洛南将原来的问题又问了一次。&1t;p>
“去容县的话，最好赶今晚的长途汽车，我知道客运站的位置。”&1t;p>
“行，我们出。”洛南点头。&1t;p>
“我事先说清，我不是想要钱，也不是怕被人追杀，我只是单纯地想知道，老头子最后的遗书里，到底留下了什么话。”&1t;p>
“好好好，”洛南顺着他的话说，“你开心就好。”&1t;p>
漆黑的马路上，接线不良的路灯再度闪了一下后，维持了一段时间的微弱灯光，将他们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1t;p>
……&1t;p>
木屋外传来了刹车声，紧接着是一连串密集的脚步声。&1t;p>
汪律师站在厨房里，翻动着铁板上的鳕鱼块，铁板嗞嗞地泛起油花。&1t;p>
砰！&1t;p>
木屋的大门被人用力踹开，一身制服的警察鱼贯而入，手持警用手枪四下扫视。&1t;p>
“警官，大门是开着的，用不着踹。”汪律师静静地翻动鳕鱼，添了一勺生抽上去。&1t;p>
呲啦一声，裹挟着鱼肉香气的油烟腾起，汪律师转身打开了抽油烟机。&1t;p>
一名警察收起手枪，质问道：“人呢？”&1t;p>
“什么人？”&1t;p>
“少跟我装糊涂，黄世柏人在哪？”&1t;p>
“连警察都参与进来了，看来事情闹得挺大啊，”汪律师淡淡一笑，切下一块肉塞进嘴里，“味道还是淡了点。”&1t;p>
警察脸色一沉：“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要给自己惹麻烦！”&1t;p>
“别着急嘛，我的晚饭还没吃呢。”汪律师埋头关小了火，将食物装入好看的瓷盘中，“你们是调取监控，找到了门外那辆车的吧？手段真是通天。”&1t;p>
警察懒得再和他啰嗦，大手一挥，对手下说：“把他给抓起来！”&1t;p>
两名警员上前，将汪律师的双手反拧，上了手铐。&1t;p>
期间，汪律师没有做任何反抗。&1t;p>
警察们推着汪律师出门，又重重地关上了大门。&1t;p>
空无一人的木屋内，新出炉的香煎鳕鱼笼罩在橘色的光晕中，一点一点降温，直至完全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