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灾听着有些怔愣,心里极不自在,柳自平过去从未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殷无灾皱起眉,望着柳自平,柳自平也看着他,他看着这张脸,心里很是高兴。
再像他一点吧!再像他一点儿!到时候他就一点疑心一点不甘都没有了。
“我知道你今天不高兴,可是,以后你就会明白我的苦心了,说不定还要感谢我。”柳自平忍不住说。
殷无灾看柳自平笑得如此可亲心却猛地往上一提,他轻声问:“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柳自平可怜又轻蔑地瞟着他,并不说话。
殷无灾后背上像是钻进了一只蚂蚁,那蚂蚁每爬过一寸,他的身体就麻痹一寸。
柳自平慢条斯理道:“她今后就是别人的妻子了,今后还要为别人生儿育女,你不要再想了,想也没有用。”
殷无灾心又慢慢放下去,他一笑,也不答话,转身就走。
柳自平见他这反应心里一急,以为他还是执迷不悟,便大喝一声:“你要听我的话!”
殷无灾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他,他语气怪异地问:“为什么?”
柳自平扶着椅子,他觉得自己和这个椅子合二为一了,和整个柳府融合为一体了,没什么能撼动他。
他沉声喝道:“因为我是你父亲!”
殷无灾没有说话,脸色却一下子白了下去。
柳自平道:“你是我的儿子,你身上流着是我的血,你该姓柳。”
柳自平站起身,从桌上后面走出来,站到了殷无灾对面。
他自得地笑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拍着殷无灾的肩膀道:“所以我叫你不要再想了,哪怕没有这层关系,春亭也是你的师父,你们···”
殷无灾突然问:“你把这件事也告诉了她?”
柳自平倨傲地点了点头,还是有些不满他对自己说话的语气,他觉得他应该更尊敬些,更激动些。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把你送出去学武,我为你费了多大的苦心,你以为我是平白无故的吗?我一早就在替你打算了,可惜啊,我还是迟了些···我该早点把你送去,我该让你早点离开她身边,她把你教坏了,等以后我会为你找一个与你更相配的女人,到时候你就明白,她不值一···”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殷无灾就突然撞上来,他手里握着什么东西,直直扎进了他胸口里,尖端从他后背透出来。
柳自平倒抽一口凉气,低头去看,只看到他的手挨着他的胸口。
殷无灾轻飘飘地把剑拔了出来,柳自平慢慢往后退了几步,撞在了椅子上,他腿一软,顺势坐了下去。
他还没有觉得痛,只觉得四面荡起一丝丝阴风。
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殷无灾,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殷无灾提着剑走过来,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还倒了一杯茶。
他把茶放到桌子上时,脸上的血色已经恢复。
柳自平听见他说:“我娘和我在柴房里挨饿受冻时,你不来认我,我娘受人欺凌时,你也不来认我,偏偏等一切都要好起来,你来认我了。”
柳自平抖着嘴唇,他想说什么但却想不起一个字,阴风越来越急。
“刚开始,我常想为什么柳春亭是你女儿?她与你那么不像,她比你好得多,我想得没指望,恨不得立刻和她一起去死,可后来我想通了,如果她不是你的女儿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我该庆幸她是你的女儿,她只有是你的女儿我才能遇见她。”
柳自平终于明白,他道:“原来你知道···你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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