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要他给她的遗书。
绝对不要。
拧干棉巾,晚晚想要为?他擦干净他流出的血。容厌不管怎样,只要有力气,就不会让自己有不得体的一面?,他怎么会容许自己满脸是血这?样狼狈?
她的手拿针时明明那么稳,这?个时候却颤抖不停。
太多了,她颤抖的手怎么也没办法擦去。
看着他面?上越发狼狈的血迹,晚晚惶然。
“容厌,我擦不干净……”
晚晚忍着嗓音的颤声?,隐隐有了哭腔,“你醒过来,自己擦一擦,好?不好??”
得不到回应。
“容、容厌,你醒一醒啊,醒一醒,好?不好??”
晚晚忽地扔开手中的棉巾,握住他的手,轻轻摇晃了两下,近乎哀求:“你别这?样,我害怕。”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他不理她。
她不自觉将他的手握地更?近,凑在他耳边,像是怕惊动?人一般,轻声?喊,“容厌。”
“容厌。”
“容厌……”
生当长相守,可是他就那么信她的吗?她还没有像师父骆良那般的见识和?医术,她还没有力挽山河的本事。
怎么这?个时候,他不给她选择了?
他俊美的五官苍白灰败,鲜血满面?,显露出死物一般诡异的美感。
无望之下,巨大的悲恸将她淹没。
她声?音颤抖,眼泪终于?能够大颗大颗砸落。
她恶狠狠道:“你这?个疯子?、混蛋,你到底是爱我还是恨我。”
若是恨她,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若是爱她,那他怎么能在对她那么好?之后,在得知她的心意之后……要用这?样的方式达成?所谓的离别和?放手。
若是爱她,他怎么忍心让她看到这?样的他。
“你从来没变过,还是那么可恶。你都、”晚晚哽咽出声?,“你都不问问我……”
是不是可以商量着以后如何见面?。
是不是愿意好?好?商量着以后如何好?好?在一起,好?好?度过这?一辈子?。
“你在逼我是不是?”
晚晚看着全然无意识任她摆弄的容厌,凑近了些,没有顾忌他满面?的鲜血,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长睫。
她流着泪,唇角轻轻牵起细微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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