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笑了一声。
他那么擅长?挑动人的情绪和情感,终于,又要让她?也尝一尝被?他算计的滋味了吗?
她?看着她?面前,他的手腕。
他肌肤白地看不到血色,薄薄的肌肤之下,青紫的血脉看得清晰而真?切,腕间红肿,骨节处甚至已经?青紫起来。
晚晚气极,神?色却渐渐平静下来。
她?那么大的弱点袒露在他面前。
容厌一辈子?任她?欺辱,不对她?这弱点做些什么,才不应该。
他从来不是会任人摆布玩弄的人。
晚晚低低笑了一声,她?看着他的眸光忽然瑰丽地有些危险。
她?将他的手推下去,而后揽起衣袖,取出墨条,往砚台中又添了些水,将里面所剩不多的墨汁磨出更多来。
容厌看了看自己的手。
晚晚研着墨,淡淡道:“衣服脱了。”
容厌怔了怔。
他看着砚台上渐渐浓黑起来的墨汁。
……让他,脱去衣物做什么?
晚晚书案上摊开着好几本医书,其中一册是人体经?络图的那一页。她?的镇纸之下压着几张宣纸,画着这些各种角度的人体经?络图注解。
容厌身体里的血液流动似乎都慢了些。
晚晚轻声道:“陛下您知?道的,我不喜欢听话,不喜欢按照别?人的算计做事。”
容厌猜到她?和师兄之间多少?
他让师兄出现在她?面前,是想让她?做什么?
是觉得,师兄活着,让她?看到师兄不好的那一面,她?就能不再喜欢师兄,转而来喜欢他了吗?
怎么会呢。
过去的师兄是没有错的。
他若是有错,那当初只?被?他和师父、师娘珍视的她?,算什么?
她?研好墨,又取出彩墨,一样样地在书案上准备好。
她?淡淡笑起来,没有再提起楚行月,反而只?是慢慢念出那两字:“诊、脉。”
她?轻笑道:“陛下不想让我把脉,我便不能碰,陛下想要让我诊脉,我就得立刻为陛下把脉。是啊,理应如此,我怎么能不听陛下的呢。”
容厌呼吸颤了颤。
“你若不愿……”
晚晚笑着打断道:“怎么会不愿呢?能为当今陛下诊脉,这是行医之路的荣耀啊。我当然愿意?,也用不着陛下再多说什么。我也不会像昨晚一样逼陛下开口求我。虽然好听也顺耳,可一整晚实在听够了。”
听到她?后半句,容厌整个人蓦地一僵。
昨夜的不堪画面一瞬间又涌进脑海,让他没办法不去正视。
求人。
他若是清醒,若是还有意?识,他怎么会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