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毒发了?。
“得不到,杀掉就好了?,谁都别想再得到。”
晚晚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笑声微微嘲讽。
“容厌,你早就应该杀了?我。”
容厌将匕首抵住她颈间的皮肉。
晚晚仰着?头,却笑地讥讽而恶意。
“从我为?你解瘟疫时,你便应该清楚,一个会趁机给你下毒、喜欢看你痛苦的人,怎么可能只对你下手一次?一个能愉悦地看你痛不欲生的人,怎么会喜欢你?”
“这样你居然能忍得下我,我都没想到啊。”
“多能忍啊,忍得了?我三番两次见裴成蹊,忍得了?我给你下毒折磨你作践你,如今,你是又知道我对你做的什么了??终于忍不住了??”
容厌神色冰冷,听到她的话,他呼吸凌乱而微颤,宫灯燃烧起来的声音劈里啪啦乱响。
他眼眸颜色清浅,无神而空洞,使得他面容有?种疏远的神圣感,可脸上?和眼中血丝与?跃动的火光又让他显得格外可怖。
晚晚笑出来:“你杀了?我啊。”
“动手啊,别犹豫。”
她嗓音轻柔:“你若是真下得了?手,我反抗得了?你吗?你随便哪一日都能杀我,让我怎么死、死得多惨,你想怎么做都做得到。”
“我从对你下手之后我就当自己已?经?死了?,还?能活一日都是我赚到的。”
她抬手扶着?他的肩,他中了?毒,本就没多少力气,把她推倒按住的这一下差不多已?经?让他提不起力气再做更多的事。
可这个时候他还?用手肘撑着?他身体的重量,没完全压在她身上?。
晚晚笑道:“你要真能动手杀了?我,一开始刺在我耳边的那一刀就不该落在书案上?,应该落在我心?口?、脖颈、头颅,直接能让我死的位置。”
将匕首从书案上?拔出来,再抵着?她脖颈,这一下得浪费他多少力气?
他还?能再按倒她第二次吗?
晚晚轻声讥讽:“我都这么对你了?,你怎么还?动不了?手啊容厌?就那么喜欢我?”
容厌额头青筋迸起,手肘渐渐撑不住他身体的重量,疼痛让他说?不出话。
她那么明?显地激怒他。
她下毒不遮掩,见裴成蹊不遮掩,喜欢楚行月也不遮掩。
如她所说?,与?他在一起的每一日,她就当自己已?经?死了?。
……
他怎么会那么可笑。
容厌心?口?已?经?绞痛到麻木,却还?是因为?她这的话,心?脏重新被剁碎了?又塞回他心?口?,怒与?恨撕扯着?要将他的头颅撕碎,在死在毒药之前,他或许更可能死在怒极的气血倒流之下。
他抓紧匕首,眼中通红,他感觉自己口?中又要涌出鲜血。
晚晚敏锐地看出他情绪隐隐失控,扶着?他肩膀的手猛地用力,容厌被狠狠往一旁推开。
他手中的匕首当啷落地。
他痛苦到根本连站都站不稳,直接被推倒摔在地上?,背倚着?龙椅的边缘。
晚晚看了?一眼沾了?两个人血的匕首,她从书案上?起身,随手从地上?抓起几张空白的宣纸,用燃烧地只剩几点幽蓝火苗的宫灯引燃,而后去?点亮御书房之中的灯台。
她拿起一支蜡烛,将还?能点燃的灯烛全部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