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峰上的大殿空空荡荡,左心城让彭鹰在大殿中等候,自己则去找左心守去了。彭鹰孤零零的站在大殿中央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偷偷观察这大殿中的景象。上次来时只是远远的看过,此时身临其境这才觉这座大殿十分巨大,地面仿佛是一整块玉石铺成,没有任何缝隙,通体青黑整洁,光可鉴人。而在大殿正中央则有六把椅子,居中的一把最大,应该是家主左心守的位置。而左右应该是五峰峰主的座位。
等了一柱香的功夫忽然听到云锣声响,转眼间大殿外人声吵杂,有许多人纷纷走了进来。为的便是云草翁等五峰峰主,这五位形貌各异的老者果然按着次序坐在左右两侧的椅子上,在他们身后各有几个中年人,所有人进了大殿之后都是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彭鹰的身上,看得彭鹰有些窘迫,下意识的连忙低下头去,连五峰峰主究竟长得什么模样也没有看清。
“彭鹰,抬起头来吧。”不知何时,左心守已经出现在正中央的椅子上,左鱼儿在他身后站着微笑着。
彭鹰这才抬起头来,却现师父也在身旁,左心城一拉他的胳膊:“跪下。”于是师徒两人同时跪倒在地。
左心守看着左心城师徒,片刻后才沉声说道:“心城,之前虽然因为封妖结界的事情暂缓了你的刑期,只是你要知道那不过是暂缓而已,等过些时日,剩下的十天刑期你还是要领足的。”
“心城明白。”左心城斩钉截铁的回答。
左心守点点头:“你的盘龙别院已经列在云山之中,你可在其中养伤,平时自然有人侍奉,只是这彭鹰,却不可留在盘龙别院了。”
左心城和彭鹰同时吃了一惊,彭鹰欲言又止,左心城则皱眉道:“家主,彭鹰是我的弟子,他不在盘龙别院又要在哪里呢?难不成,您要赶他下山?”
彭鹰听了顿时大吃一惊,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人都在左家,自己要是不能留在这里,这天下虽大又有什么地方可去呢?
“你多虑了。”左心守淡淡的说道:“你虽然是他的师父,只是你现在的状况自保尚且困难,又何谈教导彭鹰?更何况你的修为虽高,但却并不擅长教导弟子,彭鹰初入山门,根基尚浅,你要让他直接领会寂灭剑法,岂不是高楼建与淤泥之上?所以我的意思是让他拜在五峰中的某个门下,等基础夯实了之后再由你教导不迟。”
左心城和彭鹰这才同时松了口气,左心城当即点头:“家主所言极是。”
左心守又问彭鹰:“孩子,对我的安排你可有异议?”
彭鹰连忙摇头:“弟子不敢,愿听家主安排。”
“那好。”左心城指着左侧三人说道:“这是药王岭的云草翁,千兵山的历开阳,红石峰的金阳子。”
彭鹰随着左心城的引荐一一见礼,云草翁为,是彭鹰已经见过的。千兵山的历开阳则是一副凡间武将的风范,上身穿着藤甲,头顶环绕赤色玉环,眼窝深邃,目光如电,看上去也是五峰峰主中最为年轻的一个,似乎不过五旬。而红石峰的金阳子则令彭鹰感到有些忌惮,这人的面色始终阴沉似水,满头灰白长披散,鹰瞵鹗视,暗红的赤须坚硬如铁。
“他们则是我的两个儿子。”左心城又指着右侧两人:“青竹峰左远清,藏剑峰左远明。”
彭鹰又向那两人见礼,青竹峰的左远清看起来年纪最长,鹤童颜,身着蓝色长衫,目光冰冷无情。而那位藏剑峰的左远明却与乃兄截然不同,这人看似五旬出头的年纪,留着漆黑短髯,脸盘方方正正,看上去极为淳朴,却好像是个再平常不过的中年商贩。而当彭鹰施礼的时候,左远明也是唯一一个颔执意,露出淳厚笑容的。
“彭鹰已经见过礼了,你们五个怎么说?”左心守问道。
五峰峰主没有一个答言的,静了半晌,千兵山的历开阳先欠身回道:“家主,彭鹰是师叔门下,弟子才疏学浅,恐怕难当此大任啊。”
金阳子接着道:“家主,红石峰仙法以刚烈威猛为主,彭鹰并不合适。”这金阳子说的斩钉截铁,就连语气也与他所说的一般,刚烈跋扈,毫无转圜余地。
青竹峰左远清一言不,却只是冷漠的摇头,直接断了彭鹰的念头。
左心守皱皱眉,看向云草翁:“草翁,你是五峰之,该做表率。”
云草翁沉吟片刻,拱手道:“家主,药王岭弟子平日里还要修炼望闻问切等医学之术,弟子怕耽误师叔门下弟子的前程,还是不必了吧。”
听到这,彭鹰心底已经一片冰凉,左心城的脸色则是愈阴沉,他隐忍良久,终究还是沉声道:“几位师侄,我知道你们还在记恨当年之事,不过那是我左心城一人所为,又与彭鹰有何关系?你们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觉得过分么?”
云草翁等人尽皆无语,只有金阳子冷笑道:“岂敢岂敢,师叔的寂灭剑法何等威风,他日我们这位小师弟继承您的衣钵,只怕左家又多了一位师叔那般的英雄人物。试问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又有何德何能班门弄斧?”
“你!”左心城苍白的脸色掠过一丝红晕,正待说话时左心守一摆手止住他的话头,然后看向藏剑峰的左远明。
“远明,五峰中只有你还没有说话,你又待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