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个奇怪的?空间。
没有别?人,没有那?些需要构思的?阴谋,只剩下了宁静。
隋炘本来?就是假伤,也?是副体,没那?么讲究,但思维是连体的?,意识是共同的?,她也?感受道理这样的?宁静。
渐渐地,她躺下来?了,仰面看着天空,有点昏昏欲睡的?困意,但在这样的?疲倦中?,她突然问了樊猞一个问题。
“她离开的?时候,很痛吗?”
樊猞面露迷茫,仿佛在回忆过去,其实也?没多久,但又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
她也?许快想不起那?些事了。
但一旦被人提起,又……好像重临旧地。
主要是她的?资质跟特殊的?命运迫使她拥有超强的?记忆力跟意识,只要她想,既是年少的?一粒粉尘也?可以让她重新窥见纹路。
平凡人这辈子是走走停停,不断在遗忘跟失去。
她只能得到。
所以那?些记忆,她真要想起来?……好像也?不难。
躺着的?隋炘看着她的?表情变化,眼底晦暗。
“我?不知?道怎么说她痛不痛,其实我?一直很奇怪她这个人,我?当时问她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也?没有愤怒或者痛苦的?挣扎,就好像已经接受了那?个下场。”
“她,跟你?很不一样。”
樊猞眼神有些空洞。
她脱离了那?个为某个人的?惨死而痛苦的?状态,只是陷入人性跟人生的?困惑中?。
只因为隋炘一个问题。
隋炘没说话,樊猞继续说着:“你?是一直在挣扎破局的?,她那?会却更像是无?所谓了。”
“我?问她,她当时是笑着回答我?的?。”
“她说:走上这条路的?那?一天,我?跟一个矮冬瓜分别?,那?个矮冬瓜跳起来?拉下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说了一些话,她说我?这种傻子脑子不好使,如果真的?遇到了渡不过的?坎,会死,别?害怕,就当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游戏,每一关都?是攻略,每一天都?是经历,反正?那?些疼痛都?不会强于我?们小时候的?经历,再难的?局面都?不会比在冬雪天里挨冻受饿更难,真到最后一刻就是解脱,闭上眼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
“我?问她什么念头,她却不说。”
隋炘抿抿唇,嘟囔了一句,“读书背字记忆力差得要死,学渣一个,不然也?不会考不上,只能去当卖体力的?前线,这些话倒是记得一字不差。”
樊猞:“是什么念头?”
隋炘:“奥,就是——死就死呗,我?输了,我?不玩了,这破世界拜拜,老娘要去下一个世界重启人生了!”
樊猞一怔,就这吗?
这更像是一种负气的?嘴硬。
樊猞不理解,但看到隋炘的?笑。
忽然又隐隐懂了。
“所以你?也?是这么想的?。”
“对。”
隋炘转过脸,以躺着的?侧脸对视着这人微微俯视她的?眼睛。
“其实她也?不觉得自?己输了,因为那?时我?还活着,活得好好的?,她没牵挂。”
“同理,这一场结局最后,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也?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