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萧逐乖乖停下。
姜善宁比划好纱布长度,却?看?见萧逐双手?抓着自己的衣领向两边一扯,忽地露出一大片肌肤,她一愣:“殿下,你?这是……”
萧逐仰起头,缓声道:“这样阿宁更?方便。”
是挺方便的,姜善宁在心里腹诽。
他说得十分坦然?,似乎没有意?识到他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屋,他身上带伤,还将衣裳拉下来,若是她想做什么,岂不是轻而易举。
呸呸呸,她怎么可?能胆大包天敢对萧逐这个未来天子做什么,姜善宁摇了摇头,赶紧停止她这个想法,她真?是活够了,才敢这么想。
萧逐的衣领拉到了锁骨以下,隐约能看?到衣领下紧实的肌肉。先前从脖颈上流淌下来的血干涸在他的胸膛后?背,一道道血痕很是刺眼。
姜善宁闭了闭眼又睁开,一直在心里不断给自己说别分心,别分心。
她给萧逐缠纱布的时候,倾身过去,看?见他后?背的肌肉紧绷,精壮有力的肌肉隐在衣裳下。
看?起来力量感十足。
姜善宁绑了一个松垮垮的结,怕勒到萧逐,打好结后?赶忙站直在床边。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给一个男子包扎伤口,甚至……甚至面前的男子还是半裸着。
身旁的姑娘忽然?离他远去,苦涩的药味顿时闻起来刺鼻,萧逐咽了咽喉咙,指腹摩挲了一下指骨,忍不住唤了一声:“阿宁。”
许是因为受了伤,极力忍痛,萧逐的嗓音听来低哑暗沉。
“嗯?殿下怎么了?是我包扎的不舒服吗?”姜善宁问道。
“没有,阿宁包扎的很好。”萧逐摇了摇头,想不到要?说什么话?。
以前在永京的宫城里时,没人和?他说话?,他有时候一个月都跟人说不了几句。萧逐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的嘴笨。
姜善宁没多想,她换了一瓶药膏,忽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殿下,你?刚才问的那句话?,是在担心我大哥吗?”
她指的是萧逐刚才问姜云铮的伤势怎么样了。
她一心想让萧逐融入到镇北侯府里来,想让姜云铮和?萧逐成为朋友,想让萧逐了解鄞城的一草一木。
难得见他主动关心姜云铮,看?来他们之间?真?的是有些情谊。
萧逐轻咳了一下,模糊不清的嗯了一声,姜善宁哭笑不得,以为他跟姜云铮一样,有时候拉不下面子,于是主动说:“我这就去让乔嬷嬷打听一下。”
包扎好萧逐脖子上的伤,姜善宁走到门口,让守在门口的乔嬷嬷去看?一下姜云铮的情况,再回来告诉他们。
乔嬷嬷领命去了,姜善宁这下回房,两手?一摊:“好啦,我嘱咐乔嬷嬷去看?一眼,很快就回来告诉咱们,殿下,我现在给你?手?上的伤上药。”
“好。”萧逐伸出手?,掌心朝上,搭在双腿上。
姜善宁取来药瓶打开,她的左手?掌心因为太?使劲拽缰绳,磨出来一些淤青,右手?只?有几道擦伤。她便用左手?指尖捏着瓶身,另一只?手?蘸了些药膏。
萧逐低眸,自然?注意?到她手?上的伤,“阿宁,还是我自己上药吧,你?的手?也——”
“我好着呢,殿下。”他的话?还没说话?,被姜善宁拔高音量打断,“你?的伤才严重呢,尤其是腿上。”
说着,她朝萧逐的小腿看?去,他右腿的裤脚挽到膝盖上,整条小腿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姜善宁看?到过他腿上的伤,劲瘦的小腿被獠牙整个贯穿,鲜血就从黑乎乎的血洞里流出来。
伤口真?是太?吓人了。
“阿宁,别看?了。”萧逐的脸色和?唇上都是惨白一片,显然?是一直忍着身体?上的疼痛。
即使腿上的伤已经包扎了,他也怕姜善宁看?到就会想起那血淋淋的伤口。
萧逐安慰她说:“比这个还严重的伤我也受过,这不是都扛过来了么。”
“比这个还严重的伤?”姜善宁一脸惊愕,“殿下,你?在宫里又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呢?”
萧逐垂落视线,想了几番,缓缓唤了她一声:“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