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淮咬了咬牙,低下头坦然说道:“殿下,对不住,方才是我说错话了,请您原谅。”
姜善宁拍了拍萧逐的马儿,仰头瞧他:“殿下,高大哥都向你道歉了,你也别生气了。”
萧逐抬头看天,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没?生气。”
“好好好,殿下胸怀宽广,怎么会生气呢。”姜善宁乐呵呵的笑起来,掌心相击,“高大哥,你的道歉殿下接受了,你别放在心上。好啦,这下我们冰释前?嫌,握手?言和,一起狩猎吧!”
萧逐和高淮的性?子有些像,但不同的是,高淮自小被镇北侯收留,沉稳有余,心性?豁达,手?里的刀剑只会对准北狄蛮夷。
而萧逐,应当是受从小生活的环境影响,是有仇必报的性?子,且不是一报还一报,而是更?加倍的还回去。就连血脉上的父兄,他也不例外。
姜善宁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掠过,好笑的看着他们,见他们都不想先开口说话,耸了耸肩,觉得?他们真是跟姜云铮的幼稚有一拼了,于是牵着缰绳径直往前?面走?,给他们留出?空间。
高淮率先道:“殿下,那一道去狩猎。”
“嗯。”萧逐哼出?气音,算是同意。
两人也下马,牵着缰绳跟在姜善宁身后,三个?人走?了一阵后,翻身上马,风一吹,周围的林子哗啦啦响。
鄞城的夏日虽短,这片林子在春夏之间长?出?了郁郁葱葱的枝叶,初秋狩猎时?骑马行在林子里,倒是别有一番乐趣。
走?着走?着,不远处的一片草丛晃动,紧接着一只浑身雪白的兔子从草丛里跳出?来,朝着林子更?深处跑去。
姜善宁被吸引住目光,来到树林里这么久,总算是遇到一只活物了,她扯动缰绳,朝着兔子的方向追去。
一面跑一面把背着的弓箭取下来,张弓搭箭,瞄准那只兔子,箭矢“嗖”一声飞出?去。
可能是因为姜善宁许久没?有练箭,准头不行,歪了好多,离那只兔子大约有四五寸的距离。
这一下打草惊兔,雪白的兔子耳朵一颤,溜得?更?快了。
姜善宁放下弓箭,甩了甩手?,方才她怕射不死兔子,弓弦拉的极满,没?想到准头却偏了。
她瞅着兔子将要?消失的方向,小声说:“早知?道前?段时?间就应该练练箭了。”
高淮此时?控马到她身边停了一下,“宁宁你想要?那只兔子?你放心,我给你射回来。”
他话音未落,一道破空声在两人头顶响起,紧接着远处传来一声细小的叫声,姜善宁侧头,不知?何时?,萧逐张弓搭箭,手?背青筋绷紧,箭矢如流星般飞射过去。
她驱马上前?,看到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兔子被一箭钉死在草丛里。
高淮:“……”
他就说了句话的功夫。
第40章遇险(二更)
不多时,姜善宁的马褡裢里装着一只气息已绝的死兔子,她手里握着弓箭,目光一直在草丛里巡视,想找找有什么别的活物可猎。
“殿下?,没想到你的箭准头这么好。”姜善宁跟萧逐离得很近,她一面寻找活物,一面跟萧逐搭话。
“说不上好,在阿宁面前献丑了。”萧逐很是谦逊。
他低头看了一眼掌心的木弓,因?为方才张弓太过用力,木质的弓箭承受不住,弓把两端已经隐隐有裂开的趋势,估计再射不了几次,这张弓就要断了。
萧逐有些头疼。
姜善宁没注意到他的不对,目光还在找猎物中,嘴里道:“殿下?你谦虚什么,要是我大哥射中这只兔子,早都要炫耀得人尽皆知了。”
他的性子就是太闷,在永京受了欺负也从不开口,慢慢就什么事都憋在心里。
这样可怎么行,凡事都憋在心里,这样下?去,也怪不得萧逐前世会逼宫,性子变得阴郁,睚眦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