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忱垂眸,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是真的配不上她。
他难得失意的样子,都被他的母亲看在眼里。
半晌,沈时忱又抬起头,面色平静了些许,问道,“有件事,一直以来?我都想要个答案。”
看着这张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终于问了出?来?,“为什么要丢下我?”
慧越似乎早有预料,只?是对着他淡然地笑了笑,“你知道的,不?是吗?”
他是知道的。
沈恪的二房,虽然是在母亲离开之后两年,才?被允许进的门。
可实际上,沈芷容只?比他小了半岁不?到。
更何?况,谢松宜,还曾经是她所谓的闺中密友。
这样的背叛,任是谁,都承受不?了。
就好像自己一样,从小看似被众人捧在手心,实际上,那些无尽的孤独,只?有他一个人知晓。
长?大以后,沈时忱总是会?来?这里看望自己的母亲。
多年渴求的温暖,哪怕只?要一眼,就够了。
如今,两人终于能够心平气和地说着话?,是他从没有奢望过的。
慧越抬眼望了望天,“也不?怪沈家,是我有错在先,这场婚姻,根本没有任何?爱情可言。”
又看了看沈时忱俊朗的眉眼,“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辙,去找一个你真正?爱的女人,好好过一辈子。”
苏城的初秋,凉意被风裹挟着吹过,带着身后的树叶,飘然起舞。
沈时忱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好。”
他已经找到了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可是,和儿时的故事一样,他又一次被抛下了。
目送母亲转身离去,在慈云寺的钟声和香火气息中,背影逐渐消失。
依旧是一个人下山,司机见他出?现?,立马恭恭敬敬候在车前,准备给他拉开车门。
沈时忱脚步停留,在山脚一颗大树下,驻足站立。
春节的某一天,也是在这里,他给梁韵打完电话?,满怀期待地,等?着她出?现?。
面前的场景不?再是空荡荡一片,梁韵穿着一身黑色羽绒服,素淡白净的小脸挂着笑意,小跑着朝他扑了过来?。
两只?纤细的手腕环抱住他的腰,温软的触感清晰,一切仿佛近在眼前。
沈时忱不?自觉地抬了手,试图留住那一刻柔软和心安。
早就已经空了。
回过神来?,被自己这下意识的动作,引得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坐到黑色宾利后排,让司机改了目的地,送他到了曾经踏足的巷口?。
沈时忱自行下车,走进了一家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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